收到庆功宴上来自魏笄的警告,呼延修当天晚上回了趟铁时空。
查阅相关资料太慢,灸舞又忙得不可开交,他选择了询问“无所不知”的夏宇。
“控制不住的天听?”青年若有所思地咬着项链。
“而且只针对她一个人。”呼延修强调道。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了。”他无语道,“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灸舞说的时空大战我倒是知道一些,但知道得和他差不多。天听只针对一个人发挥作用,我一直没见过。”夏宇正经地道,“灸舞去见她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他没觉得异常就表示他肯定知道啊。”
“我们去问问他嘛。”
“我们?”呼延修疑惑。
“既然有我不知道的事,我怎么能不凑这个热闹啊。”夏宇理所当然地道。
呼延修:“……”
也是。
他们说一不二,当即找上了灸舞。
灸舞对他们的到来十分吃惊:“修!你终于回来帮我改公文了!”
呼延修:“……”
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宇比较关心问题的答案。
他学神病犯了,遇见问题就非得研究到底。
“因为她不是银时空的人嘛。”灸舞四两拨千斤地答道。
“那她来自什么时空?”呼延修突然想到灸舞曾提到的“26世纪”,又皱眉道,“铁金银铜四个时空都没有26世纪的时间啊,她不会是从未来穿越时空来的吧?”
“天听对金铁银三时空的人都不起作用,怎么会偏偏对她失控?”夏宇也皱起眉,“她……难道不属于这四个时空?”
“那岂不是另一象限轴?!”呼延修惊呼。
此话一出,夏宇和灸舞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后者汗颜,讪讪道:“怎、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情绪这么外放了?”夏宇探究地看向他,“诶对了,反应好像也变慢了。”
“是哦,修,你好像没有以前看起来聪明了。”灸舞更损,他坏笑着说。
“这——你干嘛岔话啊?”呼延修色厉内荏地瞪了夏宇一眼。后者看着他明显生动很多的表情,耸耸肩,心道自己想得果然没错。
“所以,魏笄到底来自哪一个时空,会使天听针对她啊?”呼延修忙道。
“唔……这个问题,”灸舞吞吞吐吐地卖着关子,“到底该不该说呢……”
“诶你是不是又私吞经费买零食啊,你这些——”夏宇的话被灸舞刻意提高的声音打断,他哈哈笑了两声:“这怎么就不能说呢!”
“魏笄来自Y轴象限的水时空嘛!”
他说完便转移重心,开始和夏宇算账。
“——我哪有私吞经费啊!”灸舞咬牙切齿地看向夏宇,皮笑肉不笑,“你别又扣帽子在我头上啊我的财、政、大、臣!”
他当然没有私吞经费,但挡不住夏宇会搞事啊。
上一次愚人节,夏宇搞了一出戏把黑的说成白的,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
而对方这么报复的原因竟然只是他扣了对方工资。
——就那么三块钱!
夏宇勾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如果是来自异时空象限轴的人,X象限轴内异能对她没有影响倒确实说得过去——但天听明明也是一种异能术啊。”呼延修没注意他们的“战争”,沉浸在思索中,“而且兄弟们也都天赋异禀,为什么没有出现天听的状况?”
“兄弟们?”
灸舞和夏宇异口同声地道。
上一秒还“虚与委蛇”的两人,下一秒就统一战线看向他。
“不是吧修,你真的当他们是兄弟了?”夏宇倒没有什么贬低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诶!”
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夏宇相比,灸舞明显多了分担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故作自然地调侃,重复道:“兄弟们?”
呼延修瞬间不自在了起来,同时心里闪过一丝失落,梗着脖子开口:“就,我,假扮刘备嘛!”
“盟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灸舞无声叹了口气:“各个时空都有它的特点,水时空的特点就是‘温和,包容万物’,类似于‘你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魏笄身上的BUFF对一些对自身没有太大伤害的异能术自然很包容嘛。而抑制天听的异能本身就带有压制性,所以被抵御了。”
“至于银时空的人为什么不会听到,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天份不够咧?天听又不是高阶异能行者都与生俱来的。”
“那,没有解除的方法吗?”呼延修试探道,毕竟这听起来好像无解。
“有啊,”灸舞耸耸肩,理所当然地道,“你释放天听时加注些攻击异能,让她感觉到威胁,就自然而然地抵御了。”
呼延修:“……”
你说得如此轻巧,如果不是我身在异时空就真的做了。
“我在银时空,没办法用异能啊……”呼延修无奈扶额,“而且我的异能太霸道,魏笄身上的水时空加成又不知道有多大的包容度,我会误伤她。”
“如果你使用异能的话,还有一种方法。”夏宇突然道,“心术异能并不在攻击异能范围内,用摄心术的话,效果会很好。”
“而且在异时空使用心术异能比攻击异能,代价更小。”
呼延修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这方法可行。但首先是,他得使用异能。
“我知道了。”
灸舞和夏宇对视一眼,知道他有想法。
在呼延修走后,灸舞才开口道:“完了,修好像要在异时空使用异能。”
“是心术异能。”夏宇强调道,“和他在金时空为汪大东他们提高异能指数的辅助异能一样。”
“但一个是公事,一个是私事啦。”这才是呼延修犹豫的原因。
“啧啧啧……”夏宇对呼延修钻得那么明显的牛角尖不置可否。
因为夏宇的搅和,灸舞没把呼延修挽留成功。
他连夜回到银时空时天才蒙蒙亮。
魏笄还睡得“不省人事”。
真真的不省人事。
因为前一天她从庆功宴上回来,没多久小乔和貂蝉就找上了门——来请教厨艺。
魏笄大惊:“你们怎么会觉得我擅长做饭?!”
她们理所当然地说:“毕竟你一直一个人住,总有时候会自己做饭嘛。”
魏笄惭愧:“但我只会蒸米炒鸡蛋啊!”
她们:“就算是炒鸡蛋也不错啊!”
魏笄流泪:“你们为什么不找刘姨啊……”
刘姨是小乔家里的住房阿姨,每天早晨做的早饭都能把魏笄馋哭了。
两人无奈:“刘姨说不让我们下厨,还担心我们不再用她了。”
魏笄:“……”
小乔小声道:“貂蝉见吕布伤心她就也伤心,我们帮帮她嘛!”
貂蝉哀求道:“拜托拜托,我真的想亲手做一顿饭嘛……”
“给吕布?做饭?!”魏笄满心不情愿。
她竟然要教好朋友给一个差点杀死她的人做饭?!
“女孩子生来就是被宠着的,给一个臭男人做饭像什么话……”她小声嘟囔道,看着两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得答应道,“好好好——但我真的只会炒鸡蛋!”
于是别墅里的动静一下响到了半夜。
魏笄:“不要在油还没热的时候下锅啊!”
貂蝉:“到底什么时候油才会热啊!”
魏笄:“过来点啊!锅又不会吃了你!”
貂蝉:“但是它会溅油诶!”
魏笄:“快要糊锅了!快关火!”
貂蝉:“开关有火窜出来啊!”
“打蛋,拌匀——没关系,加料而已。”
“对!放盐——太多了啊!”
“刚刷的锅水还没烧干别放油啊!”
折腾到了后半夜,三个人都筋疲力尽。
“……不行了,不能再搞了。”魏笄好像灵魂出窍般,“太晚了,反应都开始变慢了。再做下去,会有安全事故的。”
貂蝉饱含歉意地埋下头。
小乔也有气无力地道:“我也不行了啦,你们学做菜,我在旁边刷锅,刷了那么多次,手都酸了!”
貂蝉更愧疚了。
“没关系,至少很有效果嘛!”魏笄见貂蝉兴致不高,安慰道,“虽然我们做了十几份菜,但我们成功了啊!”
“来!”魏笄强打起精神。
“让我们热烈祝贺——貂蝉同学,成功克服了困难、战胜了自己,做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份成功的西红柿炒蛋!”
“哟吼!!”小乔也捧场地鼓起了掌,“下面请貂蝉同学发表成功感言!”
貂蝉羞红了脸,但也看得见满满的自豪,也跟着道:“首先我要感谢我的好朋友们,小乔和魏笄!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好朋友们,魏笄和小乔!——”
“这什么啊!”几个人都笑作一团。
这笑来笑去,都把自己笑精神了。
“不早了耶,我们得赶紧睡觉咯!”小乔道,“还好明天是周末!”
“对吼。”魏笄一拍脑瓜子,“貂蝉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路上不安全,住我这里吧。”
“好啊。”貂蝉笑着点点头,“我住在你隔壁好了。”
“那我咧!”小乔昂头道。
“你呀,哪来回哪去喽——家就在旁边还要蹭我这里的房间啊!”魏笄佯作恼怒。
“我不要我不要!我也要住这里!”小乔赖道,“我也要住在你隔壁!和貂蝉一起当你左右护法!”
“谁保护谁啊!”魏笄哭笑不得,拧了拧她腮帮子,“去啦!”
既然决定住下,三人就更肆无忌惮了,还翻出魏笄冰箱里藏着的一瓶酒,拿出来喝着玩。
是低度数的鸡尾酒,喝着玩也无妨。魏笄倒是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好像是曹操上一次送茶叶的时候?
不记得了。魏笄摇摇头。左右不会是脏东西。
几人不常接触酒,但都成年了,在这方面都没什么禁忌。
貂蝉小乔互相知根知底,至少对魏笄倒是不知道。
小乔八卦地凑过来:“魏笄,你之前喝过酒吗?”
“没有。”魏笄摇头,看着面前的酒如临大敌。
她从没碰过一滴酒。
最过分的也就是吃过几颗酒心巧克力,然后酒驾被抓了。
连貂蝉都惊讶了:“竟然没有喝过?!为什么?青少年不都对这些‘禁忌’很好奇吗?”
魏笄沉默半晌,肯定道:“因为酒太难喝了。”
——那几颗酒心巧克力确实不好吃。
小乔无语又好笑:“没喝过怎么知道不好喝的?我们尝一下嘛。”
魏笄当真尝了一口。
然后一觉睡到大天明。
差点被当成酒精中毒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