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婉罗的目光，杨戬看着南晚微红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南晚也伸手自己系上带子，目光也不敢直视杨戬。
气氛有些微妙。
“好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夜色深了，后院准备了晚膳，一起去吃点吧。”
忙着赶路，也的确是饿了，杨戬看了看南晚，之后点了点头。
“有劳。”
跟着婉罗去了后院，三人入座，看着亭子外的池塘，婉罗不由得笑了笑。
“想当初你在这里可是对我下了重手，现在却把酒言欢，世事真是无常啊。”
“见笑了，当初也是...”
“不必说，我都明白，只不过，你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吧，毕竟，他们可是都等着你。”
“你知道的，我的处境。”
“放心吧，现下神界都已经乱成一团了，没人有功夫管你。”
婉罗和杨戬说这话，南晚根本一句话都插不上，心里莫名有些酸楚，只好低着头，吃着菜，不停的喝着酒。
这些都被婉罗收入眼底，笑意更深。
杨戬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伸手把酒壶拿到一边，南晚只好低头吃菜。
这一顿饭吃得是不知滋味，婉罗给他们安排了相邻的房间，就去歇息了。
好像是药酒的作用，南晚竟然不觉得冷，看了看月空下的山峰。
“那边，是烽火台？”
“是。”
“我可以去看看吗？”
“好，我陪你去。”
见杨戬答应，南晚笑了笑，两人并肩出了渡月池，上了烽火台。
南晚带着帽子，深红之间的白，好似这白雪一般明晰。
“我和婉罗姑娘，是在当初玄鸟的事时相识的。”
杨戬突然的开口，让南晚一愣，随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杨戬的目光扫过南晚的神情，之后才继续道。
“婉罗姑娘和我娘是姐妹，也算是我的...姨母。”
“姨母？”
这倒是南晚没想到的，杨戬勾了勾唇角，“是啊，要不是她，我现在或许还活在我师父的骗局里。”
杨戬说着，登上了烽火台的最高处，回头伸手，将南晚也拉了上来。
入眼是满目雪色和高山，延绵不绝。
杨戬看着远处，眼底神色忧伤，是华山的方向。
感受到了杨戬身上阴郁悲伤的气息，南晚眼底都是心疼。
“婉罗姑娘说得对，回去看看吧。”
他已经孤身一人漂泊人间十多年了，他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瞬间。
杨戬回头，看见了南晚眼底的心疼，心头微动。
“好，那就回去看看，也带你，见见他们。”
听到这话，南晚笑了，是为他高兴，也是为自己高兴。
月色当空，星辰万里，南晚看着杨戬身上化不开的忧伤，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翻身到了离杨戬远一些的高台，“杨戬，为你跳支舞吧，是曾经，我母亲最喜欢。”
不等杨戬开口，南晚纤纤玉手，衣袂翩跹，身影曼妙，已经开始了舞动。
夜风里传来的是她悦耳清脆轻哼的小调，月色下，是她翻飞绝美的舞姿。
仙人临凡，脱尘似梦，美的不可方物。
衣袂带着雪花纷飞，旋转落在她被清风拂起的发梢。
这一刻，杨戬就这样看着她，断壁残垣，一舞倾城。
灼热在南晚的体内逐渐升腾，看着杨戬唇角的弧度，南晚很高兴。
就像婉罗说的，那药酒却是不能多饮。
即便是南晚这样的酒量，这会儿也有些晕眩。
坚持着将舞跳完，深吸着凉气也无法压下内心的灼热，气息翻腾，南晚只觉得杨戬的身影有些模糊，身影一歪，从断墙坠落。
杨戬心头一跳，一个闪身过去，稳稳的将南晚接入怀中。
南晚脸色通红，身子也很烫，单手搭在杨戬的颈弯，灼热的温度让杨戬皱了皱眉。
她眼神有些迷离，明艳的面容透着诱惑。
杨戬压下心头浮现的异样感觉，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我不知道，就是...有些热。”
南晚说着就要伸手解开披风，却被杨戬一手按住。
杨戬的温度对于南晚来说十分的清凉，让她贪婪一样的贴了过去。
双臂环着杨戬的脖颈，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里，整个脸贴在他的颈弯，灼热的呼吸扫过，让他喉结滑动，眼底竟然有了一抹暗色。
“不对！”
杨戬镇定心神，就这么靠着断墙抱着南晚，丝毫不敢动弹。
等到心神稳定，这才松了口气，指尖浮现一抹灵力，抚向南晚的眉心。
南晚这才安静下来，好似睡了过去。
杨戬紧紧揽住她的披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杨戬眼底神色流转，唇角浮现了一抹清浅的弧度。
随后转身迅速下山。
刚回到渡月池，抱着南晚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在床边俯身，灵力注入她的体内。
眼看着还是没有效果，又转身出了房间。
正准备去找婉罗，却发现她好像早就意料到了，站在门外等着他。
“南晚，是怎么回事？”
“这小丫头太在乎你，我提醒过她，药酒不可多喝，但她没记在心里，喝了不少。”
“那她现在...”
“放心，药酒喝多了，也就是药力强一些，睡一晚就好了。”
婉罗说完，笑着看向杨戬，“你杨戬这么在乎一个人，倒是少见啊。”
在乎。
杨戬一愣，婉罗却是笑着转身离开。
杨戬站在门口，回头看向那层层帷幔后的身影，回想起这不长时间里和南晚的点点滴滴。
在乎，是有的吧。
至少，他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关心一个人了。
回头看向夜空，是华山的方向。
是该回去一趟的，不仅仅是为了见他们，也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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