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杨戬明显是愣住的，抬眸就看见南晚清澈的双眸，心头微动。
“你也是如此待我的。”
浅淡的回答，但却是认真的。
南晚如何对待他的，他心里更清楚。
这一刻，南晚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甚至不敢去直视杨戬的眼睛。
马车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眼看着天色暗了，错过了城镇，最终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做了落脚点。
篝火腾腾，车夫坐在马车边睡了过去，南晚拿着树枝拨弄着火堆，看着火星噗嗤升空，又抬头看向夜空。
肩上一沉，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抬头就看见杨戬在身旁坐了下来。
“夜间凉，你的伤还没好。”
南晚没有再说谢谢，而是直接伸手，朝着杨戬的额头凑了过去。
刚到半空就被杨戬握住，“你有伤在身，不能再耗费灵力。”
“我是天生治愈，不需要灵力。”
南晚错开他的手，指尖挑开头巾，就这样抚上了他的天眼。
“我的效果并不太强，所以得时时多帮你治疗，这样你才能快点恢复。”
南晚说着，自顾自闭上双眼，开始凝聚心神。
火光倒影在她的身上，透着柔和的光。
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汇成无数的暖意，不仅滋养着他的天眼，还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涌进他的心底。
就这样看着她，手中的口琴渐渐握紧。
月色微凉，南晚的精神汇聚并不太久，所以差不多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治疗，指尖划过他的天眼，温柔抚摸。
“会好的。”
杨戬唇角轻勾，之后把头巾系上，“嗯。”
口琴转动，在唇边响起了乐声，南晚看着他，眼底流光涌动。
之后的时间，南晚和杨戬一直在赶路，眼看着南晚的伤好多了，干脆去了车夫，两人自己赶马。
最后直接放弃马车，两人当作修炼，灵力前行。
等到了山脚下，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骊山，渡月池。
“这里是？”
“巫山神女的居所，找她，借一面镜子。”
南晚没有多问，随着杨戬一路上山。
夜晚的骊山很安静，越往上也就越冷，杨戬是仙体倒没什么，苦了南晚冻得瑟瑟发抖。
山巅还有着白雪，南晚裹着披风，就看见渡月池三个字。
里面灯火通明，一进门，就涌现一股热气。
随后一个女子出现在层层帷幔之后。
“杨戬，好久不见。”
声音酥软，透着帷幔，依稀可见女子妙曼的身姿，下意识的，南晚心底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有些不安，又有些酸涩。
还会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向杨戬，想从他眼底看出些什么。
不过杨戬神色如常，撩开帷幔走了进去。
南晚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等视野开阔，女子一身轻纱，坐在藤椅上喝着酒，面容倾城。
“这是巫山神女，你也可以叫她婉罗姑娘。”
不等杨戬介绍南晚，婉罗的目光就已经落到了南晚的身上，眼底好奇的将她打量一番。
“杨戬身边有女子，倒是稀奇。”
“这位是南晚姑娘，捉妖师。”
简单的介绍，南晚也向婉罗颔首，“见过婉罗姑娘。”
选择了亲近一些的称呼，毕竟，是杨戬的旧识。
婉罗洞察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尤其是南晚的心事。
笑着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南晚的身前，“杨戬啊杨戬，你果真是个木头，你自己仙法护体，也不看看人家姑娘冻成什么样了，跟我来。”
婉罗笑着拉上南晚的手，南晚看向杨戬，见杨戬点了点头，南晚只好随着婉罗进了内室。
又是层层帷幔，里面有着一个偌大的温泉池。
“来，泡一泡，暖和些，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婉罗转身离开，南晚看着层层帷幔之后，隔着屏风，那后面，正是杨戬的位置。
这怎么好泡温泉？
似是察觉到南晚害羞，步伐声传来，杨戬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南晚这才松了口气，也确实冷的厉害，褪去衣衫，就进了温泉池。
温暖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将寒意驱散。
“来，喝点药酒，驱驱寒气。”
婉罗走来，将衣衫放到一旁，又将一壶酒放到南晚身侧。
南晚本也不是拘束的人，倒了杯酒就喝了下去，带着药味的清香，入口温暖，带着火焰一般。
确实舒适。
“多谢婉罗姑娘。”
“无妨”，婉罗笑着倒出两杯酒，和南晚碰杯，“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和杨戬的过去？”
过去？
南晚神色微变，但却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神色，“他若愿意，会自己告诉我的。”
“嗯，也是，就算解释，也该他来才是，不过南晚，杨戬走的都是难走的路，你若是选择了他，就要想好以后的路，能不能坚持走下去。”
婉罗的双眼就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南晚却也不避讳，倒出一杯酒，轻笑举杯。
“我自己的选择，从来不会放弃。”
见状，婉罗笑了笑，和她碰杯饮酒，之后起身，“此酒乱心，还是少饮。”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她出了门，应该是去找了杨戬，南晚莫名有些心急，寒意驱散的差不多了，南晚也就急匆匆出了温泉池，穿上衣衫，走了出去。
外面空无一人，南晚只好朝着另一侧光亮的房间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婉罗的笑声。
“这么快就出来了？”
被发现了，南晚也不好站在外面，伸手掀开帷幔，走了进去。
入眼是她一袭红衣，炽烈似火，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
满头长发还半湿着，如墨般散落而下。
明艳绝美。
是杨戬从未见过的模样。
清风拂动，透过帷幔吹入，乱了南晚的发丝，也撩动了她的衣袂。
凉风袭入，南晚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下一瞬，杨戬已经快步过去，拿下一旁红色的披风，直接披到了南晚的身上。
帷帽白色的绒毛环绕在南晚的周身，让她又增添了几分柔和。
一旁婉罗看着，了然的笑了笑。
人心的感情啊，就是这么简单。
她故意将披风带到了这里，便可看出他心中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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