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是个懂事的，将两人引进去便自觉退了出去。肖铎手中拿着量衣用的绳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咳了声，“张开。”
云为衫不解，“什么？”
肖铎绕到她身后，“胳膊。”
她依言张开手臂，肖铎将量尺的一端放在她的手臂上，指甲不经意间剐蹭过她的手背，呼吸也在不经意间促起来。
他暖暖的呼吸喷在耳后，痒，痒得想要挠，可她挠不到，只能任由通红的耳朵火辣烧起来。
突然间整个身子都绷紧了，一双手正从后面绕过来，绳子绕到她的胸口处，短暂的停留后绳子一紧，云为衫屏住了呼吸，肖铎眼皮猛地跳跃。
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夜所梦，梦里的人儿眼神迷离，跪坐在床上，将一双脱兔捧到他跟前请他品尝。
才意识到当初那个抱着他撒娇的小女郎已然长大了。
忽的浑身都热了起来，直到云为衫的声音将他唤回神来，“掌印，还未好吗？”
“好，好了。”肖铎结巴了下，记了绳子的位置。他的心难以平复，只能加快动作想要逃离。
本是简单的量体，肖铎的额头上却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偏那伙计不懂事，殷勤也献不到正点上，“哟，掌印，您这是怎么了？出了那么些汗，热的吗？”边说着他便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扇子呼扇着。
三月的天，风儿还多着，怎么都算不上太热。云为衫不解地朝肖铎投过视线，“掌印很热吗？”
肖铎眼神四处乱躲着，扯谎道:“是有点热，我去窗边吹吹风，你去挑衣裳料子。”
云为衫没继续追问，跟着伙计去挑衣裳料子，等挑好了又选了几身现成的衣服。
云为衫去了里间换衣服，肖铎站在窗边，挺拔端正，从窗子里溜进来的风吹起他的衣角。
掌柜前去说情报的事，“掌印，其实这情报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亲自来一趟的。”
“无事，你念与我听吧。”
“是。是那东齐北陵王公子瑾的独子公子羽，近日在东齐内寻一个姑娘，闹得沸沸扬扬，东齐那边的探子怕有什么猫腻，特来通传一声。”
“姑娘？”肖铎常年掌控宫中事务，对西蜀与东齐了解也不算少。这北陵王独子公子羽听闻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虽不学无术但也未曾听说过沉迷女色，怎得就突然寻一个姑娘寻得这般起劲。
“正是。”掌柜手里拿着一副巴掌大的画轴，展开给肖铎看，“那边的探子还送了一份画像来，寻的姑娘就是这画中的女子。”
画中女子一袭紫纱裙，婀娜多姿，只可惜以纱掩面，模样看不真切。可对肖铎来说即使掩着面，画上的人也再熟悉不过，这是云为衫！
“公子羽为何寻这女子？弄清楚了？”
掌柜怎么突然觉得周身凉了几分，这肖掌印的话里还多了几分关切和急促。
“额，还未查清楚。”
其实若想知道他一问云为衫便知，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堵得慌，仿佛自己心尖尖上压了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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