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清明,太阳正好。
宫远徵满脸颓废的靠坐在门边,狭长的眸装满了忧伤,他抬手轻轻的拍了下门,嗓音低哑
宫远徵“阿月,我不奢求太多,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宫远徵“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想好告诉我。”
宫远徵“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我……”
他敛着眸,忍着酸涩感,停顿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哽咽带着委屈
宫远徵“今生便是无缘,我也不会纠缠。”
棠溪月在门后靠坐着静静听着,少年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想必这时的他心里肯定难过极了。
她没开门,也没回话,静静坐着发呆。
柔和的光线透过门缝照亮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眸。
不知何时,听到少年离开的声音,她起身打开门缝,看到少年单薄的背影带着寂寥缓缓走出徵宫。
她叹了口气,抵着门沉思一瞬,最终决定收拾包裹,去雪宫冷静冷静。
正午时分,宫远徵回到徵宫,望着少女紧闭的房门,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能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
下人从院子里经过,宫远徵拦下一人问
宫远徵“她吃午饭了吗?”
下人摇了摇头道:“棠溪小姐说她昨晚没休息好,想要多睡会,午饭就不用叫她了。”
宫远徵点头没再问了,下人转身离开。
雪宫入目一片雪白,一道青衫背影出现在雪地里
望着青衣少女背着包袱缓缓走来,雪重子眉心突跳
背着包袱而来,是要将他们雪宫的雪莲一并带走吗?
雪公子眉眼带笑的望着棠溪月,音色温柔
雪公子“姑娘又来了,今日是有何事啊?”
棠溪月落坐下来,把包袱放在桌案上,带着善意的笑看着二人。
棠溪月“鬼医谷看不到雪,而你们这的雪呢,甚合我意。”
雪重子有些无语,淡漠的眸子看着她
雪重子“说人话。”
棠溪月咳咳一声,有些尴尬,一本正经道
棠溪月“借住几天,躲个人。”
雪重子侧头看向雪公子声音淡淡。
雪重子“你去帮她准备一间卧房。”
雪公子眉尾上扬,带着狐疑起身离开。
雪重子将到好的茶放在棠溪月的面前。
雪重子“徵公子怎么你了,竟然让你躲到这里来了?”
明明是一副孩童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很老成,好像能看透一切的样子
棠溪月眼眸有些躲闪,抿了口茶,淡淡道
棠溪月“他要跟我谈情说爱,吓着我了。”
雪重子抿唇笑了,一副看戏的模样道:
雪重子“昨天某人不是还,伤在他身,疼在你心吗?怎么今日又变了模样?”
棠溪月将茶放下,微微眯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棠溪月“雪重子,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
这副模样,跟她师父太过相似,二人一个比一个狡猾,雪重子敛眸不再打趣她
角宫,入目一片漆黑,只有书房还亮着光
宫尚角正在书房看公文,突然门被打开。
宫远徵满脸焦急的闯进来。
宫远徵“哥,阿月不见了。”
阿月?称呼变化的挺快。
宫尚角将手中的公文合上,抬眸看他冷静道
宫尚角“你先别急,坐下说。”
看着哥哥那沉着冷静的神色,宫远徵只好乖乖坐下
宫远徵“正午时分,下人给我说她还在休息,我就在院子里等着她,到了晚膳时间,下人去敲她房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哥,你说她能去哪?”
宫尚角微勾唇角,将一封信递给宫远徵,宫远徵疑惑的打开,垂眸看去,上面写了几句话。
棠溪月“角公子,想必你家弟弟太过缺爱,要不然也不会把爱转移在我身上,还望角公子多多关注一些徵公子,给予他爱的关怀,不要让他把感恩当成爱情。”
棠溪月“他年龄尚小,或许有些事情他不明白,但角公子你是大人,好好地劝导劝导他吧,这些时日我先躲着他,让他好好想想。”
棠溪月“他若有什么危险,我会及时出现,这点角公子放心,我会做好我应有的本分。”
宫远徵看着信,每个字都刻在了他的心里去,尤其是那句感恩当成爱情,年龄尚小的字眼,手指狠狠攥紧,眉目间流淌着一抹了然的怒色。
他将手中的信狠狠撕碎,脸色阴鹜邪䰬,眼底带着偏执的光。
宫远徵“棠溪月,别让我找到你!”
看着弟弟生气的模样,宫尚角就知道他这次是动了真心,抿唇笑道,意味深长:
宫尚角“想要找到她,也不难。”
宫尚角“只不过,远徵弟弟你能将她留在身边吗?”
宫远徵眸色微怔,染上一抹暗淡,哑然的看着宫尚角。
她一身本领,武艺超群,连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他能留住她吗?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宫尚角“棠溪月性格孤傲,这点与你相似,想要留住她,除非她对你动心。”
宫尚角“想要她动心也不难,她为你而来,只要你有任何闪失,她便会出现,可这招用的多了也就不灵了。”
宫尚角“我看得出来,她心里不是没有你,只不过她藏的比较深,让人难以察觉,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点。”
宫尚角“倒不如,你们二人双方冷静下来,时间久了,就能看清自己的心了。”
宫远徵静静听着,没有反驳,反而坦然了。
宫远徵“哥,我听你的。”
宫尚角淡然笑之,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他:
宫尚角“她让我交给你的。”
宫远徵打开倒出一枚药丸,放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甜味飘散开来,他微微勾唇。
怪不得哥哥说,漂亮的女人会哄人,更会骗人。
他眉眼带笑看着瓶身,呢喃一句:
#宫远徵“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