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小聚

时间一晃，八年过去了。这已然成了你第二个家。

　　小姐活泼好动的性子较以前沉稳了不少，不过在相熟的人面前依旧。在外人面前却端庄娴静，温婉大气。

　　而你退却了婴儿肥，腰肢柔软，体态如弱柳扶风。性子却不再那么胆小，也开朗了许多。

　　山上这几年又来了许多弟子，你家小姐从小师妹荣升成了师姐。带着一众师弟师妹，把天山派搞得鸡飞狗跳。不过在匡师兄的压制下，倒也不敢太过造次。

　　有些弟子和你熟了，也唤你一声春香姐姐。

　　门派日益热闹，如今面临着分别。

　　“春香，刚才师父叫我收拾行李，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

　　是啊，你们出来都是八年了。

　　“小姐，我去做一桌好菜，今晚你和师兄弟们好好聚一聚吧。”

　　你鼻子一酸，去了厨房。

　　潘玉怕你忙不过来，又叫了几个师弟师妹赖帮你。

　　月色正浓，院子里众人围着石桌坐了一圈。

　　桌子上满满登登的，比年夜饭更为丰盛，你为每个天山派的日子弟子们都做了一道让他们最爱吃的菜。还准备了一壶你亲手酿的青梅酒。你记得匡师兄每次下山都会偷偷买一壶。

　　“春香，过来坐下吧。”

　　坐在主位的天山派长老也就是小姐的师傅开了口。你瞧了瞧自家小姐，走了过来。可是周围的座位都满了，你想挨着自家小姐，怕是不成了。也不能让一众人等着自己，寻了个空位便坐下了。

　　那位老人家，嘱咐了几句，吃了几口。起身回去了。老人家晚上不喜热闹，也怕你们不自在。

　　等他走后，你刚想起身服侍众人。却被身旁的人拉住了手臂。

　　“干嘛去，明日就走了，不能好好的陪我吃完这顿饭。”

　　你赶紧乖乖坐下，这周遭都是人。这般拉扯，叫人很是难堪。

　　“春香，快给师兄倒一杯酒。师兄最喜欢了。”

　　你硬着头皮，转过头，为身旁的人倒了一杯青梅酒。

　　梅子的香气混着酒香，你也有些馋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一碗二碗下肚，你的胆子也大了。

　　“这些年，承蒙各位，对我家小姐和我的照顾，我替我家小姐，敬上各位一杯。”

　　你仰头又喝了一杯。坐在石凳上有些晕眩了，眼前的人都在吃着美食，喝着酒。抬头看着月亮，一起聊着远方。你置身在这里，热闹离你忽远又忽近。但是你感到很快乐，你在这里交到了好多朋友。你醉眼朦胧的看着周围的人。

　　贪吃的小十七和嘴碎的小十八在抢最后一个鸡腿；

豪爽的六师兄和性子慢吞小九在划拳；

　　你家小姐呢，哈，你家小姐和一个师兄在畅聊人生。

　　还有谁呢，你转过头。还有你最怕的匡师兄。真是，这些年，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你记得初见他时，就够让人惊艳，如今经过时间的沉淀，他的魅力更为锋利。

　　多情的眉眼，比月光更温柔，比烈酒更醉人。你看久了，不觉有些痴了。

　　“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

　　“匡师兄…”

　　匡连海听不清你在说什么。只好往这边靠了靠。

　　“匡师兄，这么办？”

　　“什么怎么办？”

　　匡连海又靠近了一些。

　　“我再也遇不到你这样的人了。”

　　热气拂过耳畔，你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然是醉的厉害。匡连海心跳的有些快。心里琢磨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香，你再说明白些。”

　　和一个醉鬼讨价还价，怎么可能会有成果。你醉的糊里糊涂，嘴上也乱七八糟。

　　“我酿了好些酒，都埋在后山的竹林。其他师兄弟都没有，我单单给你的。那年我借你那副筷子，是小姐给我的，我都舍不得用。你还没还给我，这些年，你对小姐和我都很好，除了小姐你是对我做好的人了……”

　　匡连海听着你左一句右一句，东扯一下西扯一下。只觉得这些年，似乎只有这一刻你们的心靠近了些许。心里暗自笑着，你还是有良心的人记挂着他对你的好。

　　可是明日，你就随着师妹下山了。

　　匡连海心中的泛起点点涟漪，刚聚集，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