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最捣蛋的学生

转眼间就过了三年，我和育仁、憨蛋都成了三年级学生，这三年之中，变化最大的是憨蛋，他上课认真听讲，学习勤奋努力，已跃居班上第一名，还当上了学习委员。我和育仁还是一幅吊儿浪荡的样子，学习成绩排在后几名，上课搞小动作，老师不在时使劲说话，下课后和周末拿着小弹弓打麻雀、掏鸟蛋，夏天到小河里耍水，最有趣的是冬天到沟里溜冰，把书包蹭在屁股下面，一溜烟能从上沟溜到下沟。还有一次新来了一个姓赵的音乐老师，这个女老师个头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一次课上，坐在后排的我突发奇想，问育仁敢拿弹弓打音乐老师的屁股吗？育仁说敢，到他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捏了个纸蛋，乘音乐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候，一弹弓打在她的屁股上。因为这件事，一向刀子嘴豆腐心，只吓唬很少打人的马老师雷霆震怒，把我和育仁好一顿教鞭，一教鞭打在手上，我真看见自己手上起了三个咀咀。音乐老师对马老师处理我们明显不满意，又告到副校长那儿，副样长又上报校长，经校务会研究决定说这是流氓行径，要把我和育仁开除学籍。最后我爸爸和育仁爸爸8角钱卖了两包“兰州”烟，五元钱卖了两瓶本地产的“浪泉”酒送给副校长，才把我们两个没有开除。

一天中午我和育仁又肩套肩走进学校到教室门口，见黑娃背对墙上下蹭来蹭去的。我俩走近，他停顿下来，说振强育仁，我背上搔痒的很，有虱子咬我呢，帮我捉一下。我撩起黑娃衣服后摆，见衣缝里满是白色的虱子蛋，还有几只虱子在他背上惊恐的跑来跑去，育仁用右手捉住虱子，放在左手手心里，共捉了五只，最奇怪的是还有两只尾对着尾，就是跑不开，我们押着五只俘虏走进教室，我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白纸，育仁把俘虏放在白纸上，我们三个用铅笔头拔来拔去的玩，憨蛋以为我们在看什么稀奇，也凑过来看热闹，我们几个玩的起劲，同学们都以为我们几个在看什么宝贝，纷纷围了上来。憨蛋说你看这两个最有趣，好像屁股绑在一起的一样，咋的还挣不开？一个大一点的同学说这两个流氓在巴沟子呢，围观的女生听了，都悄悄的红着脸走开。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了，我发话说育仁，把这几个狗日的抬上杀场开刀问斩。育仁说午时三刻已到，杀，只听得“咯本、咯本”几声脆香，育仁和憨蛋把几只虱子用大拇指甲挤碎，雪白的纸上出现几抹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