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夜星女士在过去的一年中勤勤恳恳地工作,拿出了很不错的工作成果。在这次年会上,我们准备给她授予表彰。」我和周围的人一起惊讶地看着他,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温总为什么单单表彰她呀,不就是个普通员工嘛。」「没想到温总还好这口。」「她凭什么,我上我也行」不解、嘲讽与谩骂都像海水一般朝我涌来,就在快要把我淹没的时候,我旁边的温总对着周围的人说:「这是我代表公司做出的决定,有谁不满可以当面找我对峙。」这话一出,周围寂静无声,但紧接着就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掌声,过了一阵,掌声雷鸣。我看向为我说话的我的守护灵,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于是我在公司好像顺风顺水起来。同事们对于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在休息间隙,经常有人给我端来咖啡,即使我跟那个人之前没有说过几次话。就连已经升职的高总管也要来巴结我两句,邀请我看一看她的草案。甚至每天,我都会收到一支红色的玫瑰,上面带有一张写有「厉」的卡片。「温厉」,我所就职的这家公司的总裁的全名。对于这支玫瑰,我总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它扔进垃圾桶。如果只是被夕阳短暂地略过了一下面庞,又怎么敢奢求未来温暖而又永久的太阳呢?但即使是这样,每天也有很多人来我这旁敲侧击。「夜星,你和温总是怎么认识的呀?」「夜星,能不能在温总面前多美言我两句。」我不去理会这些话,也一次又一次地无视莫名奇妙出现在我家的,自称为我的守护灵的温厉。每当我伸手,想要将他推出我的家门时,却发现我又触碰不到他了。每当我身边出现那阵好闻的兰花香气,我便知道他来了。他总是试着逗我开心,给我讲笑话,问我今天的烦心事。
我若随口说一句「今天莎莎不小心把水撒在我身上了。」第二天莎莎便会被调离岗位。虽然我不赞成温厉这样的做法,却也仍旧为终于有人能够耐心聆听我的话而感到一丝窃喜。而如往常一般,他来到我家时,会给我带一只白玫瑰,上面带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温」。
可是生活多的是苟且。当我的赌鬼爹再一次把全部的钱都输完,被追债者威胁要割掉耳朵的时候,他躲到了我这里来、而我的出租屋也终究被这群亡命之徒发现了。我终究面临了和妈妈一样的场景。追债的人一手提着那赌鬼的耳朵,一手拿刀,恶狠狠地对我说:「小姑娘,你好好掂量掂量,是你爸爸的耳朵重要,还是钱重要。」我心里弥漫开浓浓的悲伤,但是想想妈妈和我那已经死去的生活,我冷冷地回对方「我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至于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那赌鬼爸爸听到这话,开始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仿佛他的耳朵已经被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