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被朱宜修所害失子之人,胡容华不是第一个,也未必会是最后一个。
周玄凌朕记得,为保纯元饮食周全,一应细节皆是宜修经手照顾。朕以为,姐妹情深。
胡蕴蓉纯元皇后如何登上后位皇上心知肚明,朱宜修焉能不恨焉能不报仇夺位别看她素日恭谨,其实心肠阴毒,连亲姐姐亦忍心杀害。
皇帝一把推开她,大步流星出去,一壁吩咐李长
周玄凌随朕去慎刑司。
殿中复又寂静下来,端妃、庄妃、陆昭仪这些早年入宫苟活至今的对视一眼,默默不语,华淑妃打了个哈欠也离开了,然而她离开的方向却是慎刑司的放心。蕴蓉按一按鬓上串珠花翠,懒洋洋坐下,轻笑道
胡蕴蓉端妃,你猜皇上亲审的结果会是怎样?
齐月宾本不想搭理这个人物,,但无可否认,她却是有点作用
齐月宾蕴蓉妹妹会心想事成,不费今日这番功夫。
夜色浓稠如墨,冷风裹挟着雪花打在人脸上,远远望下去是紫奥城连绵沉寂的深宫重重,无数灯火浮荡其间,似星海万里,绵绵无尽。
皇帝在慎刑司整整一日一夜才出来,端妃长跪于通明殿内亦足足一日一夜,日夜祝祷,每隔三个时辰便要拨起泠泠琵琶,寄托无限哀思,直到唇色发紫亦不愿离去。
而这一日一夜,皇后原本被甄嬛绊住了,而后又被祺嫔和祥嫔围着问是不是端妃杀母夺子。有时候拖后腿的队友比可怕的敌人更可怕。
皇帝召见了当日在仪元殿的众嫔妃前往仪元殿
正月月初九的夜,晚风从窗棂间无孔不入地吹了进来,皇后鬓边发丝微微浮动,不施脂粉的面庞在一对红烛的光照下细纹毕现,无处逃遁。因是待罪之身,一应首饰珠翠皆被摘去了,唯有皓腕上一对翠色沉沉的碧玉镯子安静地伏卧着。皇后的头发被绾成一个低垂的平髻,以银色丝带牢牢束住。她穿着通身镶黑色万字曲水纹织金缎边真红宫装跪在地上,精致而不张扬的花纹疏密有致地铺陈于领口,露出一抹因消瘦而毕现的锁骨。
蕴蓉沉静侍立于玄凌身侧,含着一抹快意的冷笑,一言不发。
李长陛下,华淑妃怕是要晚些才能来了,令仪公主不放心淑妃娘娘这么晚了还出去。
周玄凌也罢。
皇帝双眸微阖,指着跪在皇后身后的绣夏与绘春道
周玄凌她们都已招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朱宜修皇上,绘春与绣夏受刑深苦,这样的供词算不算屈打成招
周玄凌她指上伤痕是招供后朕所惩罚,罚她们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她们两个的供词也很清楚,若是屈打成招,招不出那么前后一致的供词。你放心,若非朕亲自审问,朕也不敢相信陪朕多年贤惠有加的皇后会连自己亲姐姐也能狠心毒害。
朱宜修皇上既然已经相信,何必再来问臣妾?
周玄凌若非等你一句亲口认罪,你以为朕还愿意见到你这张脸么?
朱宜修臣妾年老色衰,自然惹皇上嫌恶。臣妾只是想,若姐姐还在,皇上是否依旧真心喜爱她逐渐老去的容颜我真后悔,或许应该让皇上见到姐姐如今与我一样衰败的容貌,或许皇上就不会这样恨臣妾。
周玄凌心慈则貌美,莞莞再如何老迈,也一定胜过你万千。
华淑妃冷冷地看着跳动的烛火,安抚令仪
慕容世兰你放心,这一次,本宫是要替自己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