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上,老师讲到实数和平方根的知识点。
“大家记住,一个数的平方根是它本身的数只有两个,是0和1。愣着干什么?快记啊!记‘只有0和1的平方根是它本身’,一个字也不许错啊!”
小罗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偏要记1和0!”
一阵大笑声响起。
我想起以前在五组时,学到一元一次方程与实际问题,大家都设x,我偏要设y,z和w。
其实在这死板枯燥的学习生活中,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在条框内的自由。温之叶也是像这样的人,我们都在条条框框的缝隙中拣拾着为数不多的自由。
因为温之叶擅打乒乓球的缘故,我也在家里练了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他一起打球。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颠球技术已经不错,可毕竟没有同伴,因此也很难继续进步下去。
他在春日的暖阳下挥洒汗水,我只能在远远的地方投去羡慕的眼神。我多次想求他教我打乒乓球,可终是说不出口。
哎,打扰他干什么呢,这怕是会耽误他与别人快乐地打球吧!他打球的时间本就不多,我干嘛去影响他,自找无趣呢?
我又一次说服了自己,默默地离开了那块场地。
张玉鑫今天终于来上学了。她似乎有些奇怪,眼睛里没有了明媚的光。她低着头不怎么说话,与以前大相径庭。
我已嗅到了几分春天的气息,这时节里同学们虽然穿了厚衣服来上学,可体育课都是脱掉的。但张玉鑫有些奇怪,大大的黑色羽绒服挡住了她的脸,整个头都缩在大帽子里。
我问她:“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感冒了吗?很严重吗?怎么捂那么严实?”
她语气也不似从前明朗,小声答:“算是感冒,头上起水痘,怕传染了,就戴着帽子。”
答案很简洁,简洁得有些不对劲,她并没有多说一点点话,不愿过多谈论一点这个话题。
那时,我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只当那是平常的一次聊天,一个平常的同学患上的一次平常的感冒。
这几日放学,都是只有我与温之叶一同走,我们总是不约而同地等着对方。
这几日的考试接踵而至,我们的话题自然聊到了这上面。我自然比他考得好些,可他也时不时地拿迪哥来压我一头。
说笑间,扯到了学科问题上。他认真地问我:
“你觉得文科好学还是理科好学?”
“理科吧,数学,生物,偏理的地理,我都学得好,而且我对物理化学也蛮感兴趣的。”
“啊?怎么迪哥也这么说。是不是你们这些学霸都喜欢理科啊!”
“嗯,我觉得理科不用背啊,上课认真听,理解了就好了。但最重要的就是理解哦!不理解就白搭,死记硬背比文科难背。但是,我文科也不错嘿嘿!”我调皮一笑。
“嘿,戳我是吧!说的好像迪哥文科差一样——嗯,我就是觉得文科好学一点,理解太废脑子了,文科我使劲背背就能考不少分。我历史可是考了96呢!”他的语气里带了些骄傲与自豪。
“哇,那挺厉害,我历史也考了96呢!那你以后选科,要选历史吗?”
“还没想好……我觉得文科好学,但我爸说理科好……你呢?理科吗?”
我不打算选枯燥难背的历史,又想将他划进我的未来里。
“我喜欢地理啊,你知道的,我喜欢地理才当了地理课代表。”一样的,作为历史课代表,他也是喜欢历史。
“啊对哦,现在可以混选科了……”
“没事,反正高中才选,那时还不一定什么样呢!再说物理化学还没开始学,你怎么知道你学不好?”我鼓励他。
长廊下,小路边,我们畅谈理想,规划未来。少年时代的怦然心动简单而又纯粹,别人眼中平平无奇的他在我的眼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