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操回来,看见大厅里已然挂上了光荣榜,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不免让人眼花缭乱。
迪哥荣居榜首,稳稳印在第一位上。我们都去看,面无表情的,一半脸黑一半脸白,生生整成了阴阳怪。在看其他,也是如此。大部分看起来都无精打采,我因将头发悉数别至脑后,看上去活像个大婶。大概是所有学校都如此吧,整了个通缉令风。
照片上的我们并不好看,可却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围观。
光荣榜只有前十名是按顺序排的,称“年级十佳”,其他的都按班级顺序排,称“年级百强”。我是第十一名,便湮没在茫茫人海中了。
这天下课我正看着课程表,吴易铭便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姿势,一只手按住黑板将我拦住,拍拍我肩膀:“哟,听说你要卷死我?你真行啊,咱走着瞧!”
我有些慌,因为我想做小伏低,低调内卷,于是大声反驳:“哪有哪有?我有那个实力吗?卷不过你啊!”
他上下晃晃手指指我,扬长而去。
我回想起来我把我内卷的事告诉过温之叶,便找到他质问:
“你是不是把我内卷的计划告诉吴易铭了?他给你多少钱啊你去出卖我?”说罢,气呼呼地转身要走。
他似是被气笑了,站起来追到我前面笑着反问:“什么?我出卖你什么?我今天都没跟吴易铭说过话好吧!”
“嗯?吴易铭可是刚刚追过来质问我是不是要卷死他。这事我可只告诉过你的你是不是出卖我!”
“嘿,真是人在椅上坐,锅从天上来!我出卖谁也不能出卖你啊!没有,绝对没有!”
他态度坚决,不像开玩笑,我只好作罢离开。
后来我猛然想起我开始下决心的那天是与周思雨同桌,我似是无意与她提起过,于是又气呼呼地找上她。
根源找到了,她丝毫没意识到我的急切。
“啊是,是我刚才跟张予曦聊你要卷死迪哥,正好被路过的吴易铭听着了。哎呀这有不是什么坏事,听着就听着呗。”
“什么?!你不知道张予曦是大嘴巴吗?!”我有些愤怒,却无可奈何,多去解释,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落得个恶性竞争的名儿。
今天下午数学考试,那卷子上的最后一题我是死活做不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做不出考试时的数学题,除了痛失分数的难过外,我的心中还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考完后,去上信息课的路上,我失落地独自爬着信息教室的楼梯,听见了新同学张灵仪与同学的对话。
“这次最后一道大题真难啊!我问了好几个学霸都不会做,你做出来了吗?”
“难吗?我觉得还行吧!哈哈哈,我肯定做出来了。”
“哇!那你也太厉害了吧!”
“哎,没有没有,那帮学霸都是谦虚呢。”
我的危机感更强了,险些哭出来。这次有题不会,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还想考过迪哥呢,照这么下去,我哪来的资本啊!
我按照老师说的,虽然不会做,但还是把能推出的信息码了上去,所以没扣全分,最终100的题考了97。
纵使97的分数也是我的正常发挥水平,可又和以往的97分不一样,最后一道题我是真真切切地不会做,那么以后只会有更多。
回家后我下单了《压轴大题》的练习册,打算以此卷回去。
将时间拉到放学。
我如往常一般,蹦跳着下楼梯,发现温之叶还没下来,便在楼梯口等他。他也是蹦蹦跳跳地跑下来的,阳光可爱而又充满活力。他见了我便放慢了脚步,我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多说会话。
“对不起啊,我的猜想又错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下头去。
“什么?怎么了?”
“我问清楚了,我要内卷的事是周思雨传的。对不起了嘛……”
“哎呀你!你以后还是不要乱猜想比较好,你每次的猜想都是错的,还是什么时候把事实弄清再说吧。”他以指点的口吻与动作说着。
“嗯嗯好,我保证不乱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