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药不然偷偷潜入郑别村,果不其然,郑井带人设好套正等着他,“今正好是我们郑家先人的忌日,按规矩,我们应该点一夜的长明灯,可祭品没来得及准备,正好你来了。”等挖好可以埋人的火坑后,“你想清楚了,兜得住吗?”药不然说完,被一脚揣进了土坑里,郑井穿着刚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西装外套,蹲了下来,“等一下!”他注意到药不然胸前口袋闪着红光,拿过来后还没搞清楚是什么东西,下一秒药家的人就冲了出来,包围住郑井他们,远处的文玉看到后,转身去找郑家祠堂。
文玉进来郑家祠堂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许愿就冲了进来,文玉跑过去帮他放上门档,推他到后面躲起来,“你!”文玉摘下口罩,冲许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外面的郑重喊话:“姓许的,你赶紧给我出来!真搞出点事来,谁也救不了你,妈的,放锈烟把人给我熏出来!”二人闻言迅速摸遍四周的墙壁,没发现有暗门的存在,文玉拿出一个黑色口罩交给许愿,看着不断冒进来的锈烟,靠在墙壁的许愿这次是真没了法子,“你大爷的,山道中削,真没说错。”文玉指了指兰亭序,小声说道:“这屋里只有它过于突兀,许愿都到这份上了,赌一把。”
许愿回忆到他父亲徐和平教他写字时说的那番话,仔细寻找上边笔锋不同的字,“有,契,陈,放,左,九,有契陈放左九”文玉扶着许愿,二人拉下指定位置后面的机关杆,弹出来的只是个的空盒子,锈烟越来越多,许愿耗神太多,撑不住,晕了过去,文玉快步走到门口,费力推开木门,踢到几个放锈烟的装置,摘下口罩“郑重,你他妈想灭口,得到郑家主他的同意了吗!”院里的人一见出来的人不是许愿而是文玉,顿时没了主意,坐在板凳上的郑重挥了挥手,叫他们把人绑起来再说。
对方人多势众,文玉自然是打不过,可许愿还躺在祠堂里,跑是不可能了,“你们想清楚了,我这个贵客身份可不是郑国渠下的,郑国渠他可还想要许愿写下鉴宝录,而且郑家的郑可不是郑重的郑,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许愿从里面搬出来,毕竟现在郑老爷子还没睡死过去呢。”大部分人停下了脚步,几个消息比较灵通又比较机灵的人已经跑进了祠堂,郑冲抢过绳子冲到她面前时,外面有人跑了进来,“重哥,重哥,坤哥来了!”
郑老爷子的心腹——郑坤,带几个人走了进来,表示郑老太爷点名要见闯祠堂的人,郑重拦不住,文玉看着搬许愿出祠堂的几人,看向郑坤,提议道:“让他们继续把许愿运过去吧,都是有脑子的,我比较放心。”脱离困境后,文玉和许愿顺利进入了郑家大宅。
第四天傍晚,客房内,躺了快一天的许愿被噩梦惊醒,药不然走过去,“许愿,许愿。”许愿问起黄烟烟的伤势,“你放心,我安排好了,她现在在医院里,二十四小时专人看护。”药不然给他倒了一杯茶表示郑家老太爷郑虎要见他,“对了,文玉她下午看完烟烟就走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许愿被这临时通知给呛到了“走啦,她恢复这么快,她就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药不然坐下来,“郑家昨夜派中医来给你们看过,文玉体内的烟毒的含量跟你差不多,她死命硬撑,比你晚昏迷将近半个小时,中医都对此表示很惊讶。中医表示你们睡十个小时左右烟毒就排得差不多了,文玉到点就起来了,而你足足睡了十八小时,这后八个小时你只是在单纯睡觉,郑老爷子都说你许愿是许家三代最有胆量的一个。”许愿和药不然又谈起许家和郑家的关系……
另一边,火车包厢内的文玉,从背包里拿出半面海兽葡萄纹的铜镜,“这可真是玩大发了。”时间线拉回上午六点,文玉被人用冷帕子弄醒,她穿上外套跟着郑坤带到一个荒废许久院子里,“你来安阳跟许愿他们搅和在一起,是不是为了那半面铜镜。”郑虎拄着拐杖从屋子走了出来,“你,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许愿是许一城的孙子,他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文玉扫了一下石凳上的土,便坐了下来,背对着院子门口,摆弄着上面的棋盘,“这话说得,好像我做什么了似的,老爷子你也该为你们郑家想想,郑重想当家主一直跟郑国渠暗暗较劲,他们两帮人面和心不和;上面一直盯着你们就没放松过;许愿他们查到老朝奉和你们郑家有合作关系;那个父辛爵,你觉得是一个黄家小姑娘能随身携带的吗?五脉那几个老家伙就是想借机捅你们一刀;昨晚过来的几人都带着人皮面具,这些年在外散布你们郑家有曾经五脉掌门人许一城的铜镜的消息,是不是他们还两说,外面的有一大群鬣狗在等着你们郑家倒下,你也该为郑家留一条后路。”她下完最后一棋。
郑太爷拿着拐杖,坐在她对面,迅速扫了一眼棋盘,“我不信你,郑家需要怎么做还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指导,你的背包我已经叫人从宾馆里拿过来了放在门口车上了,钥匙在郑坤手里,慢走不送。”文玉愤然起身,“好,您的脾气果然如外面传闻中说的一样执拗,我做不了执棋人,那我就掀了这盘棋。”伴随着棋盘和棋子掉落的声音,外面的郑坤带人走了进来,“文姑娘,请吧。”文玉被他们客客气气送出了郑家大宅,她最后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文玉坐在小轿车的驾驶座上,看着手中写着医院十二点的小纸条,它是跟车钥匙一起被郑坤塞进她手里的,“离开前得去看看黄烟烟,给她买什么好呢?”
医院某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黄烟烟看着手中一盘被削完皮的苹果垒起来的几个苹果,她扭头看向依旧在削苹果的文玉,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自己真吃不了这么多,“你吃不了没关系,不是有我和药不然吗,桌子上还有别的,待会你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买,还有一个东西。”文玉从包里掏出一连串小玩偶和一个毛毯,“我在附近店都找过了,玩偶只有这么大的,所以我挑了几个好看的,让它们晚上陪着你。”说完她就把串着玩偶的绳子两端分别固定在毛毯两角,放在被子上。
黄烟烟摸着毛毯上的玩偶,嘴硬道:“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不管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有什么事就说吧。”文玉支支吾吾跟她表示吃完午饭后自己就要离开了,黄烟烟放开捏玩偶的手,把盘子重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行啊,你回去对大家都好,毕竟这几天有那么多人盯着,我们也不太适应,只要你能记得过年给我们发个消息就行。”过了一会儿,药不然拎着饭走了进来,文玉坐在椅子上看手机,黄烟烟已经睡着了,他放下饭菜,小声问道:“烟烟睡到现在没起来吗?我看你这表情,该不会今天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