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和墨依依的相处模式和谐平淡,但总透着几分怪异。
乌婉跟廖白聊起来的时候,廖白很风轻云淡地撂下一句:“左辰这么个追法,追不到墨依依。”
“为什么?”乌婉不解,他倒是没觉得左辰的方式有什么不妥。
“你真不知道?”廖白看乌婉的眼神有地震等级的惊讶。
“嗯?我应该知道?”乌婉这次是真的没懂廖白的意思。
“你确定不是跟我装?”廖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再次确认。
“有话快说。”乌婉不耐烦地托起下巴,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
“我说我说,”廖白在乌婉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问乌婉,“你不觉得左辰在墨依依身边的状态有点眼熟吗?”
“眼熟?”乌婉垂下眸子仔细回忆了一遍,皱着眉头看廖白,“想谁?”
“果然是当局这迷,”廖白无语扶额,“你没觉得左辰的感觉很像你吗?”
“有吗?”乌婉不太确定。
“当然有。”廖白夸张地点头。
“所以呢?为什么反而追不上?”乌婉这会儿情商智商双下线。
“有你这么一座标杆在这立着,墨依依还能看上谁?除非是她一眼就喜欢的,其他想走温水煮青蛙,日久生情路线的,都白搭。”廖白说得十分中肯,他和墨依依就是最好的例子,要不是墨依依喜欢他,他俩根本不可能有这十年的孽缘。
廖白的话乌婉觉得非常有道理,但是他反而无措起来,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完全没了主意。
“别想那么多,她的问题总得自己克服,你做什么都没用。”廖白搂过乌婉的肩膀,顺势在他的耳垂上蜻蜓点水地一吻而过。
乌婉原本还想着墨依依的事情,赫然被廖白偷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个机灵,要不是还在茶吧里,他一定寻着他的唇吻回去。
廖白撩完就闪,抬头正巧看到左辰进来,笑呵呵地过去打招呼去了。
“小孩,又来当暖男呀。”廖白带着几分痞气地拉了张椅子坐在左辰的旁边。
“嗯,我来等依依前辈。”左辰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样子。
原先并没有太深的感触,但有廖白的提醒之后,乌婉用另一种眼光重新审视左辰之后才发现,正如廖白所说那样,他的一言一行之间,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他的影子在里面,但不一样的是左辰缺了他对墨依依足够了解的那份自信,那是他们相处十多年的默契,左辰累死也不可能效仿得来,但少了那份自信,东施效颦的效果不言而喻。
那边廖白还在逗弄左辰:“我跟你说,你要真喜欢就主动强势一点,这么慢慢吞吞地怎么追得上姑娘。”
“没事,只要她不讨厌我,我就很满足了。”左辰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爱的卑微。
“那怎么行,一个人付出的恋爱绝对没有好结果。”廖白怂恿。
“不是一个人的付出,依依前辈说不想拖累我。”左辰觉得他是有感动到墨依依的,只是她心里有一个很深的坎,她迈不过去。
左辰的这个回答让乌婉和廖白同时沉默,他们一直在试图忘记那件事情,但是墨依依似乎一直都把它作为生活的前提,这让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发堵。
“你不为自己委屈吗?”乌婉在一边插嘴。
“不会,反正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姑娘喜欢我,我现在就只想陪在依依前辈身边,她开心我就开心。”从某种程度来说,左辰对墨依依的纵容更胜乌婉。
“随你吧。”乌婉也是没辙,人家对自己孩子付出不求回报,总不能硬按头让他图点回报。
日子淡淡地过着,一切似乎都向一个平和安逸的方向行进,乌婉的伤足足养了近半年才恢复如初,终于恢复自如的行动,乌婉才算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今晚火锅,庆祝一下。”乌婉招呼伊白。
这半年多的时间可着实苦了这个丫头,除了接站送站是廖白代劳,民宿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压在这个丫头身上。
“好嘞老板,我跟房客们说一声,看有没有想要一起的。”伊白这半年眼看地长大了不少,反而让乌婉有种一个大号宠坏了,小号散养反而更香的错觉。
乌婉又给墨依依发去了信息,告诉她晚上别玩太晚,带左辰一起回来吃饭。没过多久就收到一个OK的表情。
据说市中心有一个什么活动,三个房间的客人都去凑热闹了,所以到了晚饭的时候,只有乌婉他们几个熟悉的人。
小菜和汤锅都摆上桌子,五个人围在一起庆祝乌婉康复,廖白提出喝一杯,乌婉欣然同意。
所有的饮料都换成了白酒,廖白举着杯子说祝酒词:“乌婉总算彻底康复,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酒杯碰撞,几滴酒水溅出酒杯,掉进滚烫的汤锅里,一瞬间便蒸腾得没了踪影。
这一天晚上,所有人都喝了不少,乌婉更是喝脑子发蒙,回房间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
左辰被廖白灌到断片,抓着墨依依不清不楚地喊“前辈,嫁给我。”
只是第二天,所有人酒醒之后没有人记得这段插曲,包括两个玩疯了的当事人。
左辰被墨依依和伊白合力扛到一个空房间就不管了,廖白和乌婉相互搂着肩膀回去了房间,至于有没有酒后乱性的故事,那便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落进房间,乌婉掐着额头从宿醉中悠悠转醒。
“廖白。”乌婉带着没睡醒的朦胧,无意识地把手搭向一边,却并没有碰到那个本该躺在那里的人。
区别于之前半年的早晨,安静的房间完全没有人回应,乌婉这才迷糊起身,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而已。
“廖白?”乌婉起身下地,走出房间,走廊上也很安静,走到前面的茶吧,一张桌子附近还残留着前一天晚上的残局没有收拾。
乌婉扶着门框发了会呆,他记得做完廖白是和他一起睡的,但是现在四下都找不到的人又好像在质疑他的那段淫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