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半夜摸到我房间去。”墨依依看着廖白手里的钥匙串调侃、
“请我都不去。”廖白很是幼稚地吐了下舌头。
三人都在努力让关系变得和谐平淡,小心地维系着难得的平衡。
深夜,乌婉被一种有人盯着的感觉惊醒,猛地睁开双眼,迎面真真切切是一双愤恨的双眼。
“是谁?”乌婉的询问脱口,但更多的言语被冰凉的刀刃卡在了喉咙里面。
“闭嘴。”黑夜里背光的阴影里,来人压低的声音也掩饰不住愤恨。
“程飞?”乌婉小心地滚动了一下自己的喉结,说出程飞的名字一瞬间,他捕捉到了面前那双眼睛一闪而逝的惊慌,心下了然。
“我让你闭嘴你没有听到吗?”程飞明显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握着刀的手在发颤。
乌婉没敢再吭声,紧绷的注意力都放在脖子上那锋利的刀刃上面,程飞的手在抖,他真怕这个家伙没拿稳刀子直接给他割喉了。
“打电话给廖白叫他过来。”程飞把乌婉的手机塞到他手里。
“你还敢动他?你不怕他大哥弄死你?”乌婉捏着手机根本没有点亮屏幕,试图用廖青吓唬一下程飞。
“我们现在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程飞猩红的眼睛里有崩溃前的疯狂,又有压根掩饰不住的恐惧。
“命如果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乌婉越看程飞的状态越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打给他。”程飞的声音有些是失控地拔高,没有握刀的手大力地砸在乌婉的床头上发出了“嘭”的闷响。
“乌婉,你还好吗?”最先发现有细碎声音的墨依依,她就住在乌婉的对面,迷迷糊糊听到声音,担心地跑过来敲门。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好像连空气都被凝固了一样,乌婉刚想张嘴却被程飞用手捂住了嘴。
“如果你敢乱说,我保证你们都会死。”程飞压低身体在乌婉的耳边留下威胁。
乌婉瞪着程飞小心点头,这样的情况之下,即使真喊出点什么也不一定能保证依依的安全,还不如赶紧把人劝回房间来得安全。
看到乌婉点头,程飞才小心的松开乌婉唇上的手,刀刃逼近喉咙的皮肤,已经有浅淡的血线在刀刃附近晕开。
屋内两人对峙的同时,门口敲门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乌婉?”
“依依?”乌婉装出刚被吵醒沙哑声音。
“我吵醒你了?你还好吗?”墨依依果然没有怀疑乌婉的伪装,只是继续一开始的询问,“我好像听到你房间里有动静。”
“我很好,我没听到动静,你可能听错了吧。”乌婉小心修饰着自己声音,生怕不注意引起怀疑。
“是么,可能是吧。”墨依依挠着脑袋迷糊地想,或许是自己睡迷糊了,把梦里的事情跟现实弄混了。
“嗯,回去睡吧,我这没事。”乌婉话赶话把人往回劝。
“好,晚安。”墨依依带着睡意说了句晚安就回去了。
直到听到关门的响声之后,乌婉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程飞也稍稍放松下来一些。
“你走这一遭想得到什么呢?”乌婉被墨依依这一打岔反而比刚刚冷静了不少。
“我们今天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程飞的脑子根本已经是糊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被愤怒带到这里,本能地像看恨的人在自己面前低头赎罪。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们的命吗?不是吧?”乌婉压在被单之下的手紧紧攥起,指甲用力地刺进手掌的皮肤,用最直接的痛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要你们让贝可可出来。”程飞现在的所求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幼稚孩子要糖般的任性,根本不考虑后果和是否可行。
“贝可可是被逮捕的,你觉得我和廖白动动嘴就能放人的吗?你是不是太过想当然了。”乌婉听到程飞这如此没脑子的想法真觉得这家伙是活在电视剧里还没有出来。
“我不管,廖白家里不是有办法吗?他们肯定有办法。”程飞的脑回路已经在歧途上越走越远,还是完全不听人劝的那种。
“贝可可之所以被抓就是因为受了廖青的指示,你还觉得你用我的命去威胁廖家,能够救得出来贝可可吗?”乌婉把血淋淋的事实直接摊在程飞的面前,证明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和无知。
“不会的,肯定是有用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程飞似乎突然在一个尽头看到了自己的可笑,瞬间将偷窃变成了打劫,将所有的恐惧变成了癫狂。
闪着寒光的冰凉锋刃在抖动间与乌婉的脖颈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带有断点的刺痛不断刺激乌婉紧绷的神经。
程飞不再压抑的疯狂叫喊无意间掩埋了门口锁眼转动的咔嚓声音,大门突然被推开,走廊上的光线突兀地冲进房间,让房间里面两个一直处在黑暗中的人下意识地用手去阻挡自己的眼睛。
乌婉明显感觉到刀刃离开了自己的脖子,那一刻也不知道从哪里调动的一股子力气,在床上猛地打了几个滚,从双人床的另一侧重重的砸到地上,有这个房间钥匙的只有廖白,他只求能让他多少有一个反应的时间。
廖白进门本就有心打无心,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好半天了,直到程飞喊起来才小心地开门,看到乌婉砸到地板上,他三步并两步地冲进房间,一棍子挥到程飞的手臂上,刀刃在一声惨叫之后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房间的顶灯打开,刺眼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廖白几棍子抡到程飞身上,直到人趴在地上不动了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乌婉,你怎么样?”墨依依从门口冲进来,直接冲向乌婉。
“死不了。”乌婉蜷缩着身子,两只手抱着右腿的膝盖,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撞到伤处。
墨依依看着整个领口都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睡衣也是急眼了,根本看不清楚哪里伤了,但是脖子附近不是闹着玩,抖着手拨通120的电话,带着哭腔报出地址之后连挂都没有挂就扔到一边,拽过手边的被单胡乱地压在乌婉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