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不觉得累似的，从东槐树街逛到西槐树街，最后回去时已经全身焕然一新了。
不合身的长袍换成了粉色的绣裙，秀发一半挽成发髻，一半披散在背上，发间簪着精巧的紫藤花簪，活脱脱一个俏丽的世家小姐。
“好看吗主人？”毛球拎着裙摆在相柳面前转了个圈。
男人罕见的愣了神，眼中满是惊艳，他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耳边环绕着“咚咚咚”的回响，半响后才回过神来。
“好看。”相柳眉眼柔和。
玟小六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才追上她，将这堆战利品放在桌上。
“给，给钱！”她摊开手，“这些这些，把我钱袋都掏空了，毛球是你的人你快点结账！”
太可怕了，她再也不陪女人逛街了。
相柳冷漠地扫她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没钱。”
辰荣军落魄，作为军师的相柳也是两袖空空。
“你！”玟小六震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偏偏她还打不过，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买完了？那我们回去吧。”相柳收起冷气，柔声问毛球。
毛球点头，笑着跟玟小六道别：“小六谢谢你呀，我们回去啦，下次再见！”
玟小六会挽头发，人还大方给她买了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她心里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大方’的玟小六此时并不想理她，她眼睛都不敢往那边看，怕自己看见那堆成山一样的包裹心痛。
但在某人的眼神压迫下，她只能扯出敷衍的笑跟她挥手再见。
相柳大手一挥，将所有包裹收进袖子里，揽着毛球的腰消失了。
“呼——”房里重归寂静，玟小六松了口气瘫坐在凳子上，总算把这两尊煞神送走了，还下次再见，可别再见了！她暗暗下决心要调配出可以把九头妖那大魔头毒死的毒药。
不过毛球还真挺可爱的，玟小六嘴角微微上扬。
“就这么喜欢？”相柳淡淡蹙眉，放下手中的书简。
毛球打回来就在那捧着个镜子自照，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毛球正拿着另一只梅花样式的碧玉簪子在头上比划，闻言，扭过头来问他：“主人，是这支紫色的更好看，还是绿色的更好看？”
相柳嗤笑，“玟小六倒还真舍得，给你买了不少。”
“是呀，小六很大方，我很喜欢她。”
喜欢？
相柳记起上次她问他是不是喜欢玟小六的样子，明明当时她很不开心，怎么轮到她就轻而易举喜欢上玟小六了。
心里莫名不舒服，相柳皱眉，语调冷了不少，“你喜欢玟小六？”
作为他的灵宠，毛球一向很能感知他的情绪，此刻她就敏锐捕捉到他的不开心。
她立马放下簪子坐到他身边去，扒着他的肩膀仔细观察他的神情：“主人不喜欢玟小六吗？那我也不喜欢她了。”
相柳唇角紧绷着，眼神晦暗，“你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你，但是....”
“但是我最最喜欢主人，主人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主人讨厌的人，我也讨厌。”毛球接过话，缩进他怀里甜甜地说。
绷着的唇角终于破功，眼眸一寸寸柔和下来，胸腔透过衣衫感受到她脸颊的温度也逐渐发热发烫。
“嗯。”相柳抚摸着她的新发髻，“我不妨碍你交朋友，但得经我过目才行，人心险恶防不胜防，你这个缺心眼的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毛球对他的形容不满，鼓起嘴反驳：“我哪里缺心眼了，再说了有主人在谁能卖的了我，我的主人可是大荒第一厉害的九命相柳！”
谁说她笨，她若存心哄人再生大的气都生不起来。
相柳失笑出声，眉眼舒展开来如同冰川消融，眼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如同星河坠入湖面。
“这次带你出去玩了，之后一段时间就不能出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潜心修炼，学会控制你体内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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