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
晋阳,地处平原,依河而建,城外有一条晋水,晋水之上筑有晋水堤。晋阳城外,渔夫傍河打渔为生,农夫常年引此水灌溉农田,家家富足;晋阳城内,时常有小商沿河出船,前往外地收购货物和售卖当地特色,可谓一副小康之态。晋阳人可谓是都要依靠这晋水生存,故晋水被当地人称为母亲河。
《礼记·礼运》所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晋阳大约就是这样一副大同之态。
晋阳城内有一铁匠铺。那铁匠为人憨厚老实。邻里的农具大多都是找他打造的,有时候若是那人没带够银两,这放到别处,是没人会给打铁的。可他不一样,若是没带够银两,可以赊下,再送来即可。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憨厚的性格吧,邻里间,铁匠的口碑还不错。这倒是其次的,倒是他的夫人,据说是漂亮的很,而且还是因为铁匠两情相悦,但是家里不同意,违背家里,私自跑了出来的。但是他的夫人大多是在铺子的后院,很少来铺子前,所以附近的人对其身世及外貌也都只是一个猜测,真的是怎么样的,谁也不清楚。
甲年立春,万物复苏之际,晋水旁的柳树都萌发了新芽,群雁北归,一切事物都呈现出一副欣欣姿态。
一日清早,晋阳城里的商铺,医馆,都如同往常一样开张,唯独平日里早早就开门的铁匠铺还关着门。晋阳城里来来往往的百姓,看着这异态,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可能出现的不幸。
过了一会,铁匠不紧不慢地开了门,邻里还有一些个游客,都一下子都涌了上去,询问是不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起晚了……”,铁匠扶着额头,怯怯地答了一句。
“哎~没事哈!”,人群里的一个老人招呼着大家,“都散了吧。”
就在这时候,铁匠的妻子从后院慢悠悠得走了出来。
乍一看,虽说衣着是简陋了些,但是举止可谓是大方得体,而且容貌也可谓是天仙下凡啊,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铁匠的妻子,活脱脱是出自哪个豪户的大家闺秀。
“哎哟~夫人你怎么也跟出来了!你本就体弱,这还大着肚子,这要是着了风寒,怎么得了,快回屋里去!”铁匠看起来有些抓急。
“咳…咳…咳…”,只听那铁匠妻子咳了几声,然后手抚着肚子,好像还有些难受的样子,铁匠的心顿时是紧了起来,“快!我扶你回屋,去给你请大夫看看。”,铁匠着手扶着妻子回了里屋。
待把妻子扶回屋,铁匠撺掇着邻里往城内的医馆去寻大夫,可是恰逢当地侯府的侯老太爷也着了风寒,满城的大夫这时候大都被请到侯府了,城里哪还有什么大夫啊,这可让铁匠更加着了急。
“苏大夫从侯府往医堂回呢!”,一个路上的营商从侯府那往铁匠铺赶,远远地喊道。
铁匠听声往医堂方向赶去,不待苏大夫询问情况,便把苏大夫拉往铁匠铺去。
“你慢点!”,苏大夫看起来确对铁匠的生拉硬拽有些不耐烦,毕竟谁遇到这种被人硬拉着做事,都不会开心的。
到了铁匠铺,铁匠直接拉着苏大夫就进了里屋,“苏大夫,你看看家妻这是怎么了?”
“先出去!都先出去!我来看看。”,苏大夫因刚才铁匠的行为就带些不耐烦,现在还在这打扰自己诊断,多少是有些怒气的了。
“好…好…好!我听苏大夫的,我先出去,苏大夫您可一定要治好家妻。”,铁匠激动地说。
铁匠从铺子里走出来,眼看就要摔倒,附近商铺的大伙上来,扶住了已经一副疲态的铁匠。
过了不一会,苏大夫就从里屋出来,“你夫人无事了!”说着,苏大夫把药方放到铁匠手里。“这是方子,去医堂取十副,每日服下一副,多注意休息,便好了”
“谢谢苏大夫……”,铁匠哭着跪向苏大夫,“刚才是我莽撞了,还望苏大夫见谅。”
“无妨,谁都有着急的时候。”苏大夫忙把铁匠扶起来。
待用了几日药后,铁匠的夫人也算得上是痊愈了,可以下床走动了,铁匠便扶着夫人在里屋院子里转悠几圈。
突然夫人又觉得肚子不舒服,铁匠二话不说,又跑去汇民堂请来苏大夫,苏大夫看了看情况,给铁匠的夫人着了脉,“愣着干嘛,去寻个稳婆,这是要临盆了”,苏大夫冲着门外的铁匠喊了一声。
铁匠慌张地跑出去,去了最临近的郑婆子家。
郑婆子招呼大家都出去,自己带着几个小女娃进了里屋。过了好一会,郑婆子才走出来,“母子平安”,顺便把孩子也抱了出来,让铁匠瞧了瞧,还是个男娃。铁匠激动地热泪盈眶。
邻里都听说铁匠家里添了个男娃,纷纷来祝贺。其中有个像是会卜卦的先生,说可以为这男娃卜一卦。按时辰推了生辰八字,说一个孩子日后必定会大有作为。
“病人需要静养,都散了吧,都回去吧”,苏大夫招呼着大家各自回家。
随后的几天,铁匠把铺子关了几日,每天不停的照顾夫人。铁匠的夫人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许多。
是日,夫人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呢,那叫啥呢。铁匠突然想起那卜卦先生说的话,“就叫卓儿吧?对!就叫卓儿。”,铁匠姓萧秉,这个小儿就名为“萧卓”。
夫人抚着娃娃通红的小脸蛋,“萧卓,卓儿~”,娃娃顿时还露了笑,夫人招呼着铁匠,“你快来,卓儿似是听懂了刚刚是在他的名。”
几日后,铁匠铺还是依旧,照常开张着,来客也是依旧的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