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辽阔的边疆，紧张气氛如同晨雾般弥漫，沉重而压抑。就在这片土地上，一对人马的身影在暮色中急速穿梭，他们的步伐匆忙，似乎有着不容迟缓的使命。然而，在这条通往战场的道路上，他们意外地遭遇了一人。

那红衣男子，宛如从烈焰中走出的战神，他的出现不仅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更在每个人的心中投下了震撼的阴影。那把赤红如血的刀，不仅是他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力量与意志的延伸，每一道流转的光泽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血腥。

尽管他外表看似文弱，甚至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与咳嗽，但那双锐利的眼眸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一切伪装，直视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动摇。他的气势，在那一刻仿佛与天地共鸣，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与颤抖。

面对这样一位突如其来的强者，那队人马显然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的步伐不再那么坚定，眼神中闪烁着犹豫与不安。

于是，一场无声的对峙在这片被暮色笼罩的大地上悄然展开。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凝重，变得更加急促而刺骨。红衣男子与那队人马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战线在缓缓拉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来者何人”

苏梦枕，神色淡然，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缓缓吐出三个字：“苏梦枕。”

对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苏梦枕，听说过你的名字。在战场上，宋人传言有一个从南方而来的独行侠，意图穿越战火纷飞的战场，只为取一人之首级。莫非，你的目标正是我？”

苏梦枕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轻蔑也有自信：“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的目标，远非你所能想象。”

“杀了他！”对方身后的手下们似乎被激起了斗志，纷纷呼喝着向前逼近，但苏梦枕却仿佛未闻，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眼前的对手身上。

言罢，苏梦枕身形一展，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腰间长刀瞬间出鞘，刀光如银河倾泻，划破沉闷的空气，带起一阵刺耳的破风声。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直逼对方要害。

对方的抵抗在苏梦枕精湛的武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几番交锋之下，便已是破绽百出，险象环生。终于，在一次苏梦枕精准的突袭之下，对方措手不及，被一刀封喉，倒在了血泊之中。

苏梦枕收刀入鞘，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刚才那场生死较量只是他日常练习的一部分。他环视四周，目光冷冽而坚定：“我要的人头，不是你。”

任务完成后，苏梦枕带着满满的自信，轻松地拿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人头。对他而言，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一桩，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他跨上骏马，扬鞭疾驰，踏上了归途，心中充满了对那位一直在等待他的军师杨无邪的期待。

当苏梦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杨无邪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苏梦枕是谁，这位英勇无畏的公子，早已在杨无邪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苏梦枕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杨无邪立刻趋前一步，熟练地帮他拴好了马。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充满了深厚的情谊与默契，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然而，当杨无邪的目光落在苏梦枕手里的人头时，他不禁微微一愣，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颗小小的头颅，忍不住开口道：“就这个？这么小的人头，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苏梦枕见状，只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杨无邪的反应。他轻轻拍了拍杨无邪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过于惊讶。在这场看似轻松的胜利背后，隐藏着他们共同的努力与智慧。

苏梦枕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你知道的，那些辽国人为了在朝廷面前邀功请赏，常常不择手段。他们会将战死的敌军首级用石灰水煮制，以防腐烂，便于长时间保存。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将这份战利品带回家乡，向国家炫耀自己的勇猛与战绩，以期得到丰厚的赏赐。”

杨无邪叹了口气，感慨道：“陈家的冤魂真是难以安息啊。”

苏梦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继续说道：“杨将军为了国家的安危，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落入那些敌人的手中。”

杨无邪感慨道：“杨将军有你这朋友一生无憾了”

苏梦枕正欲继续他的话语，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所打断。坐在一旁的杨无邪见状，立刻从桌上端起那碗早已准备好的温热汤药，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他的眼中充满了对苏梦枕的关切和担忧，那目光深邃而凝重。

杨无邪轻声提醒道：“公子，小心烫啊，慢点喝。”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苏梦枕竟然不怕烫，他接过碗，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将整碗药喝尽，然后他将空碗递回给杨无邪。

苏梦枕深吸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苦涩地说：“这药，真是苦啊。”杨无邪看着他，微笑着回答：“这当然没有酒好喝，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公子，为了药到病除，这苦，您必须忍受。”

苏梦枕听后，只是轻轻摇头，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转向杨无邪，声音低沉地说：“无邪，我们往南走吧，我想老爷子了。”

杨无邪轻轻摇了摇头，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这不仅仅是在思念老爷子吧，雷善也跟随着温柔出来了。你的目光，早已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你心中的秘密。”

苏梦枕盯着他瞪了一眼，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一丝无奈：“阿善对我而言，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我对她的挂念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这并非你所想象的那种情感。”

无邪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仿佛无奈又带着一丝惋惜：“唉，我说你怎么就看不清呢……”

苏梦枕并未回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走吧。”

苏梦枕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杨无邪欲言又止的神情，他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迅速做出反应，果断地抢先一步打断了对方即将出口的话语，以免触及那些他不愿触及的敏感之处。

杨无邪微微点头，神色间带着一抹沉思，正准备迈步离去，忽然，一支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至。那箭势如闪电，箭头上还紧紧附着一个纸条。苏梦枕眼明手快，迅速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将那支箭稳稳接住。

杨无邪看着苏梦枕手中的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定是苏梦枕安排在隐蔽处的弓箭手。可不知为何，对方总是瞄准自己射击，这让他既困惑又有些恼火。

杨无邪皱起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你能不让他出来与我见面吗？我想跟他评评理，总不能每次都往我这射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支箭又如离弦之箭般迅疾地射向了他。那箭来得如此突然，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杨无邪下意识地侧身一闪，箭擦着他的衣角飞过，稳稳地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当苏梦枕看到这一幕时，他轻轻地拍了拍杨无邪的肩膀，给予了他一份无声的安慰。苏梦枕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轻声说道：“他回应你了。”

杨无邪看着苏梦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切，这算什么回应。”

然而，苏梦枕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峻，仿佛被寒霜笼罩一般，那严肃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杨无邪察觉到苏梦枕的异样，心中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苏梦枕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凝重，从箭上的纸条上读取信息，随后，那锐利的目光转向杨无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缓缓说道：“薛神医死了。”

杨无邪闻言，脸色骤变，惊愕地问道：“谁动的手？”

苏梦枕微微眯起双眸，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复杂，沉声道：“为了一个匣子，细柳已成了修罗场。”

杨无邪眉头紧锁，疑惑地追问：“这个匣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苏梦枕微微沉吟，回忆起与老爷子的交谈，缓缓说道：“在我与老爷子的交谈中，他曾提及有关接管金风细雨楼的事情，他与香主花无错在这件事上有着共同的意愿。”

杨无邪一听，怒目圆睁，愤然道：“这花无错难道要造反？”

苏梦枕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沉声道：“花无错之举，动静颇大，然而由此，我亦洞察一丝端倪，愿送匣子的人能安然无恙。”苏梦枕微微扬起头，望向京城的方向，果断地说道：“无邪，我们即刻启程回京。”

杨无邪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回应道：“倘若花无错受六分半堂所命，此行将不得安宁，沿途皆为其堂口，挑衅在所难免。”

苏梦枕冷哼一声，霸气地说道：“那就一路杀回去。”苏梦枕的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挡。

二人毫不犹豫地骑上马，骏马嘶鸣，扬起阵阵尘土，一路向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