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紧紧牵着温柔的双手,缓缓地朝着身受重伤的薛西神走去。雷善沉默不语,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目睹着这一幕。
王小石望着薛西神,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你是我师傅的故人,本不该如此。”此时的薛西神身上布满了被剑戳出的洞,伤势极重,说话都显得十分费力,可他的手里却依旧紧紧握着一把剑。
薛西神吃力地开口:“此事并非针对你,只是这江湖之中,诸多无奈之事接连不断。那些大人物掌控着生死,就如同点燃发丝、摧毁枯木般轻而易举。”
他微微停顿,喘了几口气后接着说道:“如今,你走进这片杀人场,以后的腥风血雨,是免不了了。”他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哀愁,仿佛在倾诉着生活的无尽艰辛与不易。然而,王小石却目光坚定,始终坚信即使面对困境,也必然会有解决的办法。正如那句老话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深信只要勇敢地去面对,总会有出路在前方静静等待着。
王小石坚定地说道:“我不惧任何困境,哪怕真的走到了绝境,我还有那把陪伴我的三尺长刀可以依靠。” 听完他这句话,薛西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仿佛懂了些什么,他大声赞道:“说得好,好!” 这成了薛西神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毅然拿起了手中的剑,决然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温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王小石连忙走到她身旁,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雷善看着薛西神倒下的身影,感慨地说道:“他破坏了江湖规矩,愧对于故人,如今身受重伤,只有死才能让他解脱。他终于摆脱了世间的束缚,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温柔满脸困惑,喃喃道:“我不明白,江湖,应该是最自由的啊,为何会如此……”
雷善微微叹气,回应道:“不管在哪里,都有规矩,既然有规矩就得遵守,就会有束缚,那就没啥自由。只要你有权有势,别人的命就握在你手里……” 雷善原本还想继续说下去,但又怕说得太多对温柔影响不好,于是便止住了话头。
王小石静静地看着薛西神的尸体,心中满是感慨。最后,他拽下来一块布,轻轻地盖在了薛西神身上。几人沉默片刻,随后回头一看,这才惊觉街上不知不觉早已尸体遍布。血腥的场景让人心中沉重,仿佛在诉说着江湖的残酷与无奈。
“这些人,只因为六分半堂的一句话,便轻易地失去了性命,值得吗?”温柔的话语中满是不解与怅然。
值不值得谁也说不清,确实,估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有些人在死的那一刻可能便已后悔,然而,或许还有一些人知道自己生如蝼蚁,这条贱命在不在都无所谓。
三人心情沉重地回到被打得残破不堪的酒馆。在里面最好的一张桌子旁,坐着那个白衣男子。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与这一片狼藉的场景格格不入,却又像是这江湖风云变幻中的一个独特存在。
温柔眼睛一亮,说道:“诶,是那个灭蜡烛的。”王小石深知此人身手不凡,心中不禁庆幸二人不是敌人。
王小石诚恳地说道:“你身手这么好,幸亏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敌人,谢谢你的帮忙。”
温柔却是满脸疑惑,问道:“嗯?帮忙?他帮什么忙了?”温柔实在不理解他帮了什么忙,雷善同样也不清楚,但她也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王小石解释道:“是他拦下了六分半堂,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听到王小石的这句话,温柔和雷善都有些意外地看了白愁飞一眼。此人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拦下六分半堂的马车,确实厉害。
雷善不禁赞叹道:“公子身手不凡啊,竟能凭一己之力拦下六分半堂的马车。”
白愁飞神色淡然,回应道:“若是身手不行,怎么独自闯江湖。”
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王小石。白愁飞说道:“今日你算逃过一劫,不过我相信接下来会有更多麻烦找上你。像你这样江湖经验尚浅,我有个提议,你把匣子交给我,或者,把你也交给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强势,又似乎别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正意图。
温柔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说道:“不行,他是我罩着的人。再说你帮了我们,我就把你当自己人了,自己人怎么还能抢匣子?”
白愁飞双手环胸,眼中露出一丝好奇,说道:“那不给我匣子也行,但是你要让我知道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白愁飞显然对匣子里的物品充满了好奇。王小石却显得有些无所谓,直接把匣子放到白愁飞面前。
王小石说道:“给你也无妨。”
温柔急了,喊道:“小石头你不能给他,这是我师兄的匣子,你怎么能给他呢?”
雷善确实不乐意匣子被随意给人看,可当匣子一打开,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雷善惊讶道:“竟然是空的吗……”
温柔也是一脸惊愕:“啊?空的!”此时,雷善才恍然大悟地一笑,一开始以为这匣子可能是假的,所以王小石才能随意地把它给薛西神,原来并非如此。
雷善感慨道:“原来匣子是真的,但却是空的啊。”
王小石应道:“不错。”雷善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想着,因为一个空匣子,六分半堂折损了一个堂主,这真是让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呢。
最后,王小石和温柔回到了薛西神的宅子,他们将薛西神埋葬了起来,并且把那株青花拔出来放在了他的坟边。之后,王小石看着那个花盆,取出了土里的纸。温柔这才知道原来那真正的东西竟然放在了花盆中,她不禁感叹王小石的胆子真是大。
另一边,白愁飞和雷善站在细柳城的海边漫步。微风徐徐拂来,一缕缕头发被轻轻吹起,使得眼前的雷善更加美丽动人。
雷善轻声道:“多谢公子相救,六分半堂的人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不是些什么善茬,公子何以脱身?”
白愁飞微微扬起下巴,淡然回应道:“其实没什么,我能脱身只不过因为他们并未出手,或许他们也不想因此折损更多人吧。”
海边的氛围宁静而又带着一丝神秘,仿佛预示着更多的故事即将展开。雷善想着想着出了神,走路时一个不小心崴了脚。幸好白愁飞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要不然雷善可就摔倒了。
白愁飞关切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白愁飞扶着雷善的一瞬间,气氛有点尴尬,雷善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迅速低头。
雷善见状说道:“要不我们先到那边坐一会儿?”白愁飞扶着温柔到那边坐下。
白愁飞又道:“别动,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受伤?”一番查看后,白愁飞说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筋了,涂点药就好了。”随后,白愁飞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帮温柔涂抹在伤口上。
这时,王小石和温柔走过来,看到了这个场景。温柔一看到白愁飞正在给雷善涂药,立刻跑过去拦住了白愁飞,挡在雷善面前。
温柔大声说道:“你这个登徒浪子,休要欺负善姐姐。”
雷善轻呼一声:“嘶。”
温柔紧张地问道:“善姐姐你没事吧?”
雷善赶忙解释道:“温柔,你误会公子了,我不小心崴了脚,幸好是这位公子帮我涂了药膏,我才能好得快。”
温柔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他欺负你呢,毕竟善姐姐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呢,我可不能让你被人欺负了。”
雷善无奈地说道:“你呀,我怎么说你呢。”温柔心大,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愁飞此刻复杂的心情。
温柔望着广阔无垠的大海,感慨道:“来细柳这么久了,也没好好看看大海。”
四个人此刻面朝大海,静静地伫立着。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发丝和衣角,海浪不断拍打着海岸,发出阵阵声响。他们各自怀着心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王小石或许在思索着未来的江湖之路该如何走下去,刚刚经历的一场场风波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感悟。雷善则可能在思考着自己的命运和责任,作为一个有着诸多牵挂的女子,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白愁飞或许在谋划着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而温柔,看似天真无邪,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小烦恼和期待。
大海的广阔和深邃仿佛包容了他们所有的心事,在这片宁静的海岸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海浪声和风声在耳边回荡,诉说着无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