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打开手机一看,才七点钟。
不用想就知道是温执这个睡不着也不让别人睡的。
她穿了件薄外套,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心里有些不满:“大清早的干什么?”
“下楼吃早饭。”
......七点钟吃什么早饭?
没办法,醒都醒了。
早饭很丰盛,全是她爱吃的:蟹黄包,小米粥,越南春卷,还有小油条。
“蟹黄包不要吃太多,凉性的;这个小米粥是温养的,必须喝一碗......你刚起床,最好是先喝粥才吃其他的。”
一阵风吹过,说得什么没听清。
那么帅气的温执,现在就像个老妈子一样,穿着家居服,絮絮叨叨地,惹得她心烦,敷衍都难得敷衍。
“知道了。”
“吃完饭想干什么?”
“去冲浪。”
其实一年四季中,冬天的浪况是最好的,穿上防寒服,不去冲浪真的可惜。
詹藜冲浪的水平一般,不过有温执在一旁指导,倒是越玩越开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詹藜说想吃温执做的鱼,于是温执嘴角一勾,高冷地屁颠屁颠去给她做午饭了。
崖城的阳光就是好,照得人心旷神怡。
“玩得开心吗?”
“嗯~”詹藜窝在沙滩躺椅上,旁边的果汁、水果放得满满当当,遮阳伞一打着,遮阳镜一带着,小帽子放在胸前,小腿轻轻抖着,当然开心。
詹藜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取下眼镜一看,惊得坐了起来。
肖宁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袖口轻轻挽起,裸露出手腕上的银质手链。
另一只手攥着外套,脸上有层细汗,似乎在日头下站了很久。
“你......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肖宁渊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他怎么来了?
他是不能来吗?
也是,人家不惜撒谎跑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躲自己,见到他能开心?
可是越想心里就越生气!
“你不是说你去乡下出差吗?这就是你说的乡下?你的工作就是冲浪?”
詹藜想站起身来跟他解释,不想被肖宁渊推了一把,重新躺在了椅子上。随即而来的,是肖宁渊不断放大的脸庞和怒气,双手撑在躺椅周围,青筋凸起,好像气得不轻:“你要是不想见我,可以直说,何必撒谎跑这么远来过年?连家都回不了?”
“你干嘛?!”詹藜很不喜欢别人这种强迫禁锢的姿势,挣扎着想要逃离。
“你说我干嘛,电话里说得可怜兮兮的:在乡下~没玩的~想爬山看雪~怕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大老远跑来找你,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屁都没有一个。给你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以为你出了事,叫我一顿好找!感情是在这里会情郎啊?!我是不是还打扰你了?”
呃......话说到这份儿上,她是有些理亏的,语气一下就弱了许多:“你先让我起来。”
肖宁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背对着詹藜。
詹藜将帽子戴上,心里想着措辞,两个人半晌没说话。
肖宁渊先没忍住,回头冲詹藜吼了一声:“我在等你解释!”
詹藜皱着眉头看向她,心中的不满溢于言表。
吼什么?她需要对他有交代吗?他们住了她的房子,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