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詹藜搞不会了，下意识反驳：“这就是个意外，不必放在心上。”
见肖宁渊的脸色变得更不好，又赶紧补充：“我们的关系还是照常，昨晚上不过是相互索取的关系，我们互不相欠，我更不会以此威胁你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是......挺满意的。”
见对方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肖宁渊心里有些无奈：“那我们，要不建立一个长期的相互索取的关系？”
“啊？”
“我是说，”肖宁渊的心脏跳得砰砰的，“我们在一起吧。”
两个人的耳朵都变红了，桌面上热腾腾的鸡汤腾云驾雾，窜到他们的鼻尖。
詹藜心口像被石头狠狠撞击了一下，翻涌的欣喜过后是遮天蔽日的悲哀。
她避开了对方胸有成竹的视线，低下了头：“不行。”
肖宁渊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在詹藜沉默的眼神中他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结果，可是听她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为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冷硬，也许是有些恼羞成怒。
为什么？
因为他们家世不合，因为她身怀疾病，因为她身上怀揣着汹涌的恨意，因为在这种恨意的摧残下，她已经变得丑陋不堪，即便有一天大仇得报，她也无法再拥有一个健全的人格。
因为现在的她，偏执、病态、扭曲、阴暗，还一无所有。
两个人在一起，要么提供情绪价值，要么提供物质价值，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最后只会结束得比三年前更加惨烈。
“没有为什么，”詹藜抬头的时候，眼神已经没有了波澜：“不过你能说出这句话，我感激你，但也就此为止。”
“你应该很清楚，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他不需要付出许多，就能让赵家这辈子都翻不起身。
也正是如此，詹藜才更要拒绝。现在的她，只剩下一点骨气。
“不需要。”
肖宁渊等了很久，只等到了这样一句话。
结果自然是讪讪离席，不欢而散。
在一起当然不难，处置赵家也不难，难的是后面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只会让肖宁渊变成众人口中的谈资与笑料。
兴许再过一两个月，爱情的新鲜感消失殆尽，他们又回到最初。
她只是肖宁渊众多恋爱史中的一个过客，只是她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肖宁渊走后，詹藜开始麻木地打扫房间，这几年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让她糟心的事，她都堆在一旁，置之不理。
距离过年只有十天的时间了，她要是想过个好年，就得找赵照南聊一聊。
这段日子赵照南也一直在找她，她终于不躲了，大摇大摆地跟着赵家的人去了赵照南郊外的一处宅子。
偌大的宅子空无一人，里面的陈设精致奢华，便混乱萎靡，肮脏不堪。
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和男男女女的贴身衣物，这里一定有无数个极致撕裂的夜晚。
詹藜站在客厅里，周遭的一切都被她刻意回避。
赵照南穿着一件金丝镶边的白色睡袍，从楼梯口下来，嘴里叼着一杆香烟，面颊还有一种满足感。
这种状态她有点眼熟，和肖宁渊那天早上有一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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