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县衙的衙役押着杜玉良,把他带到了坟地。
“卢大人说了。你只要把棺材里的尸首认清楚就行,如果是这个图上的。便带出来。”
苏无名连夜让裴喜君,把人骨还有猴子骨的区别,精细入微的用黑墨,画得清清楚楚。
杜玉良揣着糊涂劲,一开始还不愿意顺从,他伸出双手。
“你们这些官府的,打着抓我的名义,让我帮你们背地里干其他事情,老子不干!”
晋冲你不干也得干!
晋冲已然,将腰处的长剑,要拔出架在人脖子上。裴喜君见状,赶快制止他的行为。
裴喜君你怎么和以前的卢郎似的,动不动就威胁别人。
裴喜君可没少从苏无名口中谈起卢凌风以往的作风。晋冲愣了愣,赶快鞠躬认错。他既精忠于卢凌风,又敬眼前的这位。他谨慎的挪了挪半个身子,将欲出的剑柄收了回去,站在裴喜君身后听她怎么说。
裴喜君这样吧,我从义兄那儿得知,他还有个师傅,我们来劝劝他。
苏无名对。他师傅比他神得很呐。我刚赴任乾陵丞,已经听同僚说过了。
苏无名又开始吊着别人,准备好好磨一磨这个嘴硬的杜玉良。杜玉良被绑去墓地前,已经被关在大牢中。见识到了卢凌风的雷厉风行,可没有刚开始那么胆魄了。苏无名抓着他师父就说。
苏无名你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昆,不过他的真名不知。他自封盗墓圣手,明明是个恶人,还把自己说得多么高风亮节!
苏无名唾弃的眼神看着杜玉良。他被调任做了乾陵丞没多久,便已经听到此人师父曾经传人说要把长安皇家的墓地都盗个精光。
杜玉良见苏无名这么说,他也气急败坏的模样,衙役押着他,他还恨不得跳起来。
杜玉良哼!我师父说了,就是他们奢靡成瘾,死了还要把那些宝贝带着一起黄泉路上,难道他们不可恨么?
杜玉良还有让妃嫔陪葬的,更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命!
苏无名这就是理由么?自古以来,偷窃皇陵都是死罪一条,如今你只是被我们抓到了。卢大人可稍放你一马,如若是我恩师狄公还在,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再说你那个师傅,迟早也会被我们抓捕归案。到时候,给你们师徒两安排一间牢狱可好啊?
裴喜君好啦,义兄,您就莫要激怒他了。
杜玉良见到裴喜君与他说劝诫的话,总比对着嘛和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听着舒服。
裴喜君杜玉良,我看你年纪还小,早点回头才是,等案件明了之后,你也是帮了长安那些可怜失去了孩子的娘子们啊,那是做了善事的!
杜玉良这小娘子,说的话真好听,我虽然是个盗墓的,我是爱财,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杜玉良舒了口气,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以做善事,从小到大,他便是靠着偷盗过活到了现在。后来遇到师傅后,靠着变卖那些墓地的金银财宝,吃穿才稍微滋润些。
杜玉良好,那先照你们的去做。不就是开几个棺材嘛。
裴喜君那就多谢了。
晋冲和县衙的人便也乔装了一下,守着墓地丛木,正好盯着杜玉良,以防他借此逃跑,二来观察有无可疑之人。
杜玉良虽然没有学过正流的武功,但他轻功了得。他穿着夜行衣,从树上倒翻到地上,落脚之瞬,却只有空气划过轻微的声响。在暗影中伏下,掏出随身之物旋风铲子。由波浪叶片立于棍身,有一专门插槽的头。只将它固定住,找到棺板切入口。便摇杠而翘,可以将各种材质的棺板打开。
他答应了裴喜君不拿人财物,便只掏了让他身犯恶心的骸骨,几趟便收获不少婴儿尸体。他用布又包了一层,一麻袋沉甸甸的拿回去交差。
苏无名此刻已经等他几盏茶了,他叫来了卢凌风一起商量案件。
晋冲捏着鼻子,打开了一个个布。
卢凌风把它们都摆成一排。
苏无名呦,你这杜玉良真有几下子。
卢凌风晋冲,你们都还好吧?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吧?
晋冲卢大人放心,小人们都没有。
苏无名换上仵作的衣服,已经化成白骨,倒比刚死去的尸体,味道上并无什么。他只是带了个手套拨弄了几下,更加确定这些全部都是假的婴儿尸体。
卢凌风果然都是猴子。
卢凌风皱眉警觉回答,他才想起来费英俊上次去采药的地方,真是幼年与伯父去过那儿寺庙的。
卢凌风老费,好像和我说过,翠华山那边的猴子……
卢凌风那坐实了之前的我们的猜想了。
卢凌风看向苏无名,便准备下一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