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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从未离开

你好,陈少尉!

爷爷留下来一个盒子,妈妈让表哥拿下去递给了陈墨川,陈墨川接过盒子,表哥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表哥)小妹,这是爷爷留给你的,听奶奶说这是他老人家听到你得三等功时特地给你买的,他还说有你这个孙女儿,他很自豪,听到消息的当天下午去遛弯炫耀的让你们这小区还有奶奶家那的小区都知道了。”

“(陈墨川,笑了一下)知道了就好,他老人家高兴就好,遗憾的只是他老人家没能亲自递给我,唉……”

陈墨川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是叠的方方正正的锈红色围巾,围巾上贴着红旗,还有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是个较细的菱形水晶项链,颜色是天蓝色由深到浅的渐变色,十分好看。

“(表哥)奶奶告诉我说这个围巾和项链都是爷爷出钱买的。上面的红旗也是他亲自贴的,他老人家的意思是,等你再次立功时戴上。这个项链可以在天黑或者光线暗时发光,爷爷的意思是有需要的时候,可能会救你一命,(表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爷爷的照片,看起来年代很久远,是爷爷年轻时穿着军装照的,保存的完好无损)这是奶奶托我给你的,她说或许你会需要。”

“(陈墨川接过照片看着,微笑着说)确实,还是以前那么了解我,我确实需要。”

随后把爷爷的照片放进了右侧胸口袋,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坚定。人死后三天内要守夜(陈墨川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陈墨川坐在灵棚里没有一丝困意,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初聘了,行完礼后,爷爷的遗像交给了陈墨川,陈墨川双手紧紧的抱着爷爷的遗像,她知道,这是她和爷爷最后相聚的时刻。

北方天气极为寒冷,陈墨川没有带手套,只是换了个便装,也不是很厚,在寒冷的天气下,要在入俭室外等待前前后后将近一个小时,表哥被冻的瑟瑟发抖,大姑他们也被冻的直哆嗦,而陈墨川却没有一丝寒意,脸是红的,但不是冻的,是热的,手也是热的,妈妈问她冷吗,她微笑着说:“不冷,我爷抱着我呢。”

二十分钟时,入俭师叫过陈墨川和其家人,去瞻仰遗容。陈墨川和家人们围着爷爷的遗体走了一圈,爷爷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的睡去,奶奶不在怕伤心过度影响身体,大姑已经哭的不能自理被姑父扶着,二姑也哭干了眼泪,陈墨川只是静静的看着爷爷,眼泪一滴一滴流出眼睛,眼睛也不眨一下,生怕少看一眼,当入俭师要拉走爷爷的遗体时,妈妈叫住了他。“等一下,川啊,送送你爷吧。”陈墨川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立正站姿,再次敬了个军礼,久久不能放下,入俭师也深受感动,默默的拉走了爷爷的遗体,看着爷爷的遗体进入了入俭室,陈墨川慢慢放下了手,跟着母亲他们走出了楼道。

大概二十分钟后,入俭室屋顶烟筒飘起了白烟,这次是真的走了。

最后去墓地,也是最后的送别,排队告别开始,两个人两个人一组,一人三根香,鞠完躬,上完香后要说一句送别的话,说完以后从另一侧走出墓地,千万不能回头。骨灰盒和遗像放入坟墓中,爸妈是第一组,随后是两个姑姑,两个姑父,然后就是陈墨川和表哥,表姐还在外地,大姑他们原本都是商量好的不告诉陈墨川和表姐,但是没有想到陈墨川会突然回来,现在只有表姐不知道了。爸妈大姑他们都说完了走了,到陈墨川了。

“爷啊,你在那边好好的啊,照顾好自己,你给我的东西我都拿到了,我一定会再次立功,戴上那条围巾。”

说完陈墨川和表哥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起来陈墨川再次敬了个军礼,以礼代枪,三枪送行,三礼送行。

都完成后就回家了,奶奶因为难过和劳累到家不久就睡着了,爸妈也是忙活了好几天,到家待一会儿也睡着了,陈墨川回到了自己屋里,趴在床上,离开了三年再次趴在上面,还是那么的舒适,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梦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实,就连奶奶和爸妈所待的位置都和现实一模一样,她仿佛真的醒了,除了卧室,忽然看到爷爷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和印象中的爷爷一模一样,他老人家仿佛真的活着,陈墨川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梦是醒,爷爷也看到了陈墨川,陈墨川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能看到我啊。”爷爷所说的这句话触发到了陈墨川的内心,她眼眶湿润,她上前抓了一下爷爷的胳膊,那种人体的肉感是那么的真实,陈墨川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抱着爷爷放声痛哭起来,每一滴眼泪都诉说着对爷爷的不舍,诉说着没来得及带爷爷去看天安门的遗憾。

爷爷出生于1940年,可以说是看着祖国从穷困潦倒到繁荣强大的,从退伍以来,已有六十多年没有去北京看天安门了,陈墨川曾对爷爷说过,等她赚钱了就带他老人家去看真正的天安门,看看与当年有多少不同的地方,结果还是没来得及。陈墨川突然醒来,果然,梦终究是梦,但是陈墨川有欣慰的微笑起来,因为她知道了,爷爷从未离开,只是换个方式陪在她的身边……

(君川在此告诉正在看这本小说并因失去亲人而伤心的人,他们不曾离开,只是换个方式陪在我们的身边,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请珍惜现在的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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