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宋寂一手支着头,一手持黑子。不禁思索起了黄太傅一案。
原本太子是这黄太傅的长孙,说是宋寂弱冠已过,马上20了,却依旧无后宫,无皇子公主,储君之人早立早放心些便在一众朝臣中寻个养子,他的心腹,宰相,将军,国师,太医,全都无后。
宋寂大官又怕野心太大,小官又家教不够,血统也不够,还有舍不得的,目光短浅。
而黄太傅子孙成群,又是太傅,所以定了他的长孙黄涛,
如今,他如果有意保宋童阳周全,这东宫,便做不得了。
免得再受小人阴谋算计,危及他的性命。
宋寂唉,若不是宰相无后,朕这小儿也不必做太子,受这算计之苦。
宋寂与君久安议事,棋盘左右的两人,一个正襟危坐云淡风轻,另一个隐忍沉稳龙威不怒自显。
君以安陛下说笑了,臣的子女自然也归大统继承之业。
宋寂笑着扶额,他抬眼一副无奈的抬手拂袖。
宋寂气度小了啊君爱卿。
宋寂那兄长呢?可有心仪的姑娘,朕定当帮他赐婚。
君以安拱手握扇,低头慢条斯理的吹了口气,抿一点缓品茶香。
君以安兄长一门心思为我挡了那些说媒的帖子,自然无瑕。
宋寂沉默片刻。
宋寂李渲和李旭要回城了。
君以安,扶手袖取一子下于棋盘,气定神闲地扇了下风。
君以安嗯,陛下要大赏吗?庆功宴定在何日?
继而又喝了口茶,宋寂见他无感放下心来。
宋寂赴宴?
执一子,定于一处空棋边。
随后笑道。
宋寂那莫要扰了这喜宴。
又拿一枚子思索,君以安收了扇放在桌旁。
君以安臣还是不去的好,何日,臣好避避。
说罢抬手,把宋寂犹豫不定的手扶下。
黑子定于半死之间,两边都可活,刚才必死的黑子,瞬间起死回生,白子也无伤。
君以安臣,认输。
而后拱手笑着,拿起合着的折扇打开,正面写着共存,反面是一道墨,画的随意又有力,乃是宋寂之手。
宋寂哈哈,爱卿不想朕便不说什么了。你与李渲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啊。
宋寂叹了口气,又没能让两位见面。
君以安皇上还是多关心一些太子殿下吧。
君以安皇太傅那事传的沸沸扬扬。
镇国大将军,班师回朝当天。
城门口开道的百姓高举将军军旗。
百姓甲:李将军回城了,常胜将军不败神回城了!
百姓乙:李渲将军护我冗子国百姓,冗子国定会传承千千万万年,永不枯朽!
突然有道声音,与这些喊声格格不入。
百姓丙:李渲宇李旭,谁是不败神?
马上有一人回他,并且带着几分嗤之以鼻。
百姓甲:李旭怎么和我们李将军比?
百姓甲:如果没有李渲将军,他什么都不是!
甚至有点激起民愤。
进城的军队浩浩荡荡,马上的将士个个铁衣寒光,为首的大将军更是威风凛凛,正配上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而那大将军将是个女儿身。
卫兵让开让开!李将军与李副将进城了,闲杂人等闪开!
话说这李氏兄妹是一门双将,先是李渲在万人修罗场与外族血杀护驾,后而建国十日,大胜告捷也是李渲将军以一抵千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这李旭虽是兄长,参军也比李渲长,李英是男儿杀四方,但一直没力多少军功,也就只是个兵长。可李渲名声大噪也没忘了兄长,点了他做副将。
这一门双将便是这么来的。
(提示:建国10日就是在攻城的那10日,血流成河,而活了下来的无一不是手染数百人鲜血。)
大臣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寂众爱卿平身。
一个小士兵走进来。
卫兵报——
大总理公公说!
卫兵镇国大将军已到城门口了!如今怕是已走到皇城外。
他的心情难以言表 。
宋寂快,宣!宣她与兄长进宫!
宋寂激动的差点从龙椅上站起来,若不是为了皇威,他即刻就冲出去了。
大总理公公宣镇国大将军,李渲。和副将李旭进宫面圣——
一位少年身披战袍铠甲金光满身,气势如洪水一般向四周散开。长发束至头顶扎紧,墨黑柔顺又仿佛坚韧如铁利如刀削。
面容棱角分明英气的豪放少年,浓眉中时刻透出坚韧不拔的冷气,仪态端庄。
李渲臣李渲,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音色如洪钟添上几分柔情但不减英气,干净的嗓音是成熟的标志。
宋寂爱卿平身!
宋寂此次北方评定,李爱卿功不可没!怎的不见李旭副将前来面圣?
单膝跪于地的李渲,又俯首低了头。
李渲兄长并非抗旨不从,只因不敌于倭方首领失了双腿。现下无法进宫面圣,请皇上责罚。
宋寂无妨无妨,李副将既是为国而杀,那理应有所赏赐。
宋寂爱卿快快起身。
一位大臣上前。
大臣不如赐李旭一个广平侯的称号,让李副将养伤。
宋寂点头示意。
宋寂是否有异?
大臣们臣等附议。
大臣们吾皇圣明。
宋寂那李将军护国有功,朕五日后设宴普天同庆!
宋寂并封李渲为南阳王最高军官。
宋寂再次免死金牌两块,若诞下千金可与太子订婚立后。
李渲臣,谢主隆恩。
下朝后回城门口。
朝堂之上一直默默看着没有过多发言的君以安是与她对上了。
今日她兄长有要事便并未上朝。
李渲丞相。
两人相见是必然,君以安行礼,李将军回礼。
君以安将军何事?
李渲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笑意。
李渲五日后大宴,切记让兄长保重身体。
君以安回笑。
君以安将军说笑了,哦不,南阳王殿下。
君以安兄长体弱多年,几时病是天意。
言罢咳了声唇口略显苍白。
李渲丞相大人切莫把自己也弄垮了。
李渲次次都变得这么凑巧,属实让李某心寒。
李渲未能与丞相大人友好交深交一番。
她略显病态苍白无力的笑了声,并未作答。
她兄长这般体弱,似乎她一女子又是文雅书生,娇弱是常态。
李渲如您身体不便,就莫要怪李某做些什么。
即时眉头紧皱强行气定神闲冷冷的说,而后对上镇定自若的李渲,火气又升了几寸。
君以安李将军莫要做的太过了些。
手指屈起紧握着扇骨,白皙的指尖隐隐越发苍白,紧得有些颤抖。
李渲君以安小丞相还是早些回家找你哥吧。
君以安李将军请自重,您也是。
李渲笑意忽收。
李渲不用你管!
谁人都知李旭双腿断后,脾性大变,继而大骂李渲,时而脾气古怪至极,而君以安这话不知是恶心谁呢?
李渲快步出城抬腿跨上马背,鲜红披风在身后随风而舞。
戎川将军,将军!
她的近身侍卫快马追上。
在城外等候多时,谁知一出来将军便跑了。
李渲别跟着我了,我有事干完就回去……看好兄长。
她还是加了后一句。
与她差一尺的戎川只得调转马头。
戎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