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洗完澡出来后,就看到顾寒之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桌上都被收拾过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谢谢你帮我收拾啊,还劳烦你一个伤患。”
“不会,是我在麻烦你。”顾寒之说话总是低低的,像演奏的贝司,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让人听着很舒服。
“还好还好,不算很麻烦。”程鹿愉快的笑着,顺便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要打个电话给你的亲人吗?毕竟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该给家人报个平安。”
程鹿很识相的没有去问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毕竟酒醒后又淋了个澡,她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救了一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还把他带进了屋。
顾寒之接过手机道了声谢,按了一串号码便拨了过去,程鹿没有偷听,告诉顾寒之她家的地址后起身离开。
挂断电话后,程鹿听见了顾寒之的声音:“我能暂时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吗?不会白吃白住的。”
程鹿听到后皱了皱眉,陌生男子最好还是不要留在家里吧?而且看他这一身的伤,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这··· ···”
正当程鹿犹豫之时,顾寒之将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我现在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个,等我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我会重金酬谢的。”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块表,程鹿早在给他上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块表,当时她就震惊了,就凭那块表的用料和做工绝对价值不菲。
顾寒之态度诚恳,虚弱的神情配上他请求的目光更使他有几分破碎感。
程鹿见状连忙憨笑,赶紧把表还了回去,道:“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客气,住几天而已,不碍事的,只是我这里没有多的房间了,如果你不介意就只能睡沙发了。”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图那笔酬金,也不是看人长的好,她真的只是乐于助人而已!
“没关系,能留下来就已经很好了。”顾寒之看着程鹿,眼里漾开浅浅笑意。
艾玛,这小兄弟笑的太好看了。程鹿不争气地犯起了花痴。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寒之就此住了下来,跟程鹿一起生活在这个几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起先程鹿还有些忐忑,总觉得自己太草率了,这毕竟是个成年男性啊!但过了几天相安无事之后,程鹿便彻底放开了,跟顾寒之也熟络起来,想着反正就住几天而已。
一天晚上,程鹿帮顾寒之上药,她笑着说:“来吧,衣服脱了。”
顾寒之也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说话跟流氓一样。”
“那你上不上药,上药就老老实实给我脱,我这可是办正事,是你自己想多了。”程鹿一本正经的说着,若不是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顾寒之大概就要信了。
顾寒之还是老老实实的脱了衣服,程鹿帮他把绷带解下来,“你别动啊,不小心撕到伤口可不怪我啊。”
虽然程鹿嘴上处处是调侃,手上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黏在绷带上的皮肉给拽下来。
顾寒之浅笑着,轻轻应了一声。
终于把全部的绷带都给解下来,程鹿额上已经微微沁出了些薄汗,伤口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之下,每次程鹿看见这些狰狞的伤疤总会忍不住皱起眉头,露出揪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