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等回到客厅，见人还没醒，程鹿走上前轻轻用手戳了戳那人的肩膀，“喂，醒醒？”

　　一丝动静也无，程鹿犹豫了会儿，干脆直接将那人的眼睛扒开。

　　瞳孔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一缩，那人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眉头狠狠皱起，程鹿立马放开他，在一旁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只见男人缓了缓后，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慢慢坐了起来，瞥见旁边的程鹿之后立马清醒，眼里瞬间布满警惕。

　　程鹿见这人冷冷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咽了口口水，干笑着开口：“你、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要给你打救护车的那个。”

　　对面皱了下眉，好像在搜索记忆里是否有这么一个人。

　　“你别怕，我没打救护车，这里是我家，你身上的伤我已经包扎好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最好还是再去医院看看。”程鹿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善。

　　对面的人却仍旧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这让程鹿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尴尬氛围中，她有一点恼火，但她还是强迫着自己扯开一个笑，“额那个······我叫程鹿，动物的那个鹿，你呢？”程鹿心里默念着不要跟病人计较。

　　过了好半晌，正当程鹿的耐心逐渐耗尽，她才听见对面传来声音。

　　“顾寒之。”嗓音有些哑，还带着点鼻音。

　　终于被人回应，程鹿感觉没那么尴尬了，便开始与顾寒之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她问顾寒之答。

　　“寒冷的寒？”

　　“嗯。”

　　“你……多大了？”

　　“十九。”

　　程鹿惊恐地瞪大眼：“居然才十九！”这年轻人是造了什么孽啊！

　　顾寒之没作声。

　　程鹿压下激动的情绪，“需要我再送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吗？”

　　“不用，多谢。”

　　气氛再一次变得让人有些脚趾抠地，程鹿突然想起来厨房还有一锅粥，忙问道：“哦对了，你饿了没，我熬了糯米粥，要尝尝吗？”

　　不等顾寒之回答，程鹿便已起身去厨房，隔了一会儿，便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糯米粥端了出来，放在顾寒之面前的茶几上。

　　程鹿把勺子递给顾寒之，“给，吃吧！”

　　顾寒之接过勺子，略微踌躇后便吃了起来。程鹿自己也端来一碗喝着，她看着顾寒之吃得那么香忍不住心里美滋滋的：“我煮的粥果然一级棒！”顿时觉得这个人变得顺眼起来。

　　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对顾寒之说：“你等一下，先别吃。”

　　顾寒之应声停下，抬眸有些疑惑的望向程鹿，只见程鹿匆匆离开，回来时手里拿着一袋蜜枣，她夹出来几颗放进顾寒之的碗里，说道：“我妈说红枣补血，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吃点红枣吧。”

　　“······多谢。”顾寒之轻声说。

　　程鹿抬眸望向顾寒之，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程鹿被他看得有点发慌，忍不住想难道我有哪里不对劲？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看就把程鹿给吓着了，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面全是血污。

　　"我靠！我忘记换衣服了，你接着吃，不够还有，我先去洗个澡。"程鹿有些懊恼。

　　顾寒之的视线落到程鹿的衣服上，那上面全是他的血。

　　他低头继续喝着粥，柔软甜腻的糯米带着蜜枣的芳香。

　　好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