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空蝉，怎么了吗？为什么哭？”这是戈薇她们第一次见到犬夜叉这么温柔的样子，他轻轻拭去女孩眼角滚落的泪珠，真的像一个平凡的兄长那样轻声问她，“是疼吗？”

　　空蝉哽咽着扑进他怀里，好像是找到了可以宣泄的人，撕心裂肺地哭着:“我好疼……哥哥，我好疼啊，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哥哥我疼……”女孩哀切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和隐隐约约的梵音作伴。

　　犬夜叉也只是拍着她的背，声音颤抖着:“哥哥在，哥哥在，不哭了好不好？”“哥哥我好疼好疼，为什么不要我？”“没有不要你。”戈薇震惊地看着落泪的犬夜叉，半妖少年不复往日不羁，连安慰的话语也是苍白的，“我们没有不要你，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哥哥，我做了一个梦……”女孩的声音低低，带着些疲倦，抓着犬夜叉的手收紧，“梦里有好多好多人，但是没有哥哥，没有母亲，那些人让我留下，我拼命拼命的跑，可是怎么也跑不掉……”

　　她好像是太累了，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就这么在犬夜叉怀里睡过去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意。

　　“那么犬夜叉，她真的就是你说的空蝉么？”弥勒法师看着犬夜叉苍白的脸色，严肃问他。

　　犬夜叉抱着女孩，深吸一口气，这才转头对弥勒法师说:“我没办法确认……”“那你……”弥勒刚想说什么就被犬夜叉打断了，“但是杀生丸有办法辨认她到底是不是我所知道的空蝉，毕竟……”犬夜叉顿了一下，“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不知道是不是弥勒的错觉，在说这句话时，犬夜叉的语气格外失落。

　　西国

　　凌月仙姬照常来到幼女从前的居所，早些年幼女的尸体不见了以后她就鲜少来了。

　　她记得当时那孩子还在的时候，总是乖乖巧巧地喊着要她抱，跟杀生丸小时候一点也不像。小空蝉啊，总是很容易让人心软，她有多少次也希望这孩子能够像杀生丸一样，冷漠一点，强大一点，可她看着那孩子澄澈的眼眸，到底是不忍心去让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微风拂面，凌月仙姬怔然地看着院落的桃花树刹那间花朵绽放，她已经不记得这棵树上次开花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会小空蝉还在。

　　“你是想告诉我，她回来了吗？”凌月仙姬仰头看着在风中微微摇晃的树冠，好似在对她的话进行应答。她不由得笑了，绝色面容上浮现几分伤痛。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那孩子会回来的，因为她曾在冥道石中见过那孩子长大的模样，少女亭亭玉立，手上握着剑，坚定地看着前方恶鬼扑来。狂风呼啸，她目光沉静，这一刻没有人能说她不像是犬大将的孩子。

　　凌月仙姬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粗糙的树干，久违地感到安宁。风将她的声音带走，遥遥地飘向天边:“快些回家吧，我亲爱的小空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