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能回到原点,钟是原来的钟,但错过的永远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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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婉对于这种依附于他们生存又妄想取代他们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脸色。如果真的随便找个身手不错的人类训练一下就能和死徒打的话,他们早死绝了。道理大家都懂,就是总有人想要挑战一下,那喻婉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间一阵欢呼的浪潮响起,底下的决斗已经开始了。
沉默地看着他们争斗,斗得遍体鳞伤,却根本说不出这样的实质意义来岂不是很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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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点,再暗一点,让月亮打断磁场,人们被暗色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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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有面熟的也有不熟的,金硕珍百无聊赖地看了几场之后就离开了,他年年都看,看来看去也就没意思了,喻婉却不经常来看,倒也耐着性子看到了最后。
果不其然,郑号锡带来的周漾赢到了最后,到底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和郑号锡当年很像,据说最近又得了金泰亨的指点,可是刚刚一场喻婉也没看出来哪里像金泰亨的打法了,倒有些像自己,过分的青涩,稚嫩,生疏妄图复刻当年她的成名之战,不自量力。
她冷漠地看着周漾,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周漪温。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喻婉“他真的来了吗?”
金硕珍“当然。”
金硕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喻婉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温热的触感蔓延开来。
喻婉“你怎么知道的?”
金硕珍“刚刚在底下碰见了。”
喻婉还想说些什么,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底下的浪潮掩盖了喻婉的话语,丑态百出的输家对着台上的周漾叫嚣着,他们高声呼喊着喻婉的名字。
喻婉“我该走了。”
金硕珍“祝你好运。”
喻婉“当然。”
喻婉顺势脱掉披在身上的外套,站了起来,金硕珍自然地接过带着热意的外套,扶在栏杆上看着喻婉远去的背影。
几分钟之后,喻婉走过楼梯,出现在了场馆的南侧,而她旁边仅有一个栏杆之隔的另一条通道里站的就是刚刚下来的周漾。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左右距离还没有半米,只有几根漆黑的铁管拦开了通道。
周漾鼻尖还有汗珠,刀伤还在滴血,而郑号锡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外面太吵了,压根听不见两个人说了什么。
比起喻婉自己孤家寡人,周漾身后就有太多人了,郑号锡一直跟着她,随行的医师和护理人员密集。
喻婉听着外面的呼声,手指甲狠狠嵌进掌心,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周漾就已经往外走了,郑号锡紧跟其后,路过喻婉时深深看了他一眼,喻婉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后面是随行的护理人员,一二……三……还有金泰亨。
喻婉觉得心跳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她已经整整七年没有见过他了,最后一面也是结束的那么狼狈不堪。
黑色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能掩盖到耳垂一般高度,碎发遮住眉毛,黑色的连帽衫盖住了身形。只留下一双幽幽泛着深绿色光芒的眼睛。
喻婉愣愣地看着这个熟悉到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骨上的背影,活像脚底生根,死死扎在了地上。
从知道他回来开始,喻婉觉得自己真的太冷静了,不仅没有失态,也没有满世界杀人泄愤,一点也不像七年前一般要死要活,到处找人决斗。
可她真的已经平静到连看到本人内心都毫无波澜吗。
胸膛剧烈起伏,一颗心像随时都会炸裂一样,指甲死死嵌进皮肉里。
喻婉不自觉地掏出枪,子弹替换,弹壳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的空间里显得动静不小,走在前面的金泰亨愣了一下,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喻婉漆黑的枪口,手指摁在扳机上微微发颤。
这是金泰亨亲自锻造的魂器,整个月之城再也找不出第二把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神级魂器。
金泰亨抬起眸子,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暗淡。
喻婉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呼吸困难,压迫着她的神经,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金泰亨站直了身子,神色看起来毫无变化,他静静凝视着乌黑的枪口,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栏杆被枪杆撞击得剧烈颤抖,喻婉收回枪,低头略过金泰亨,径直走了出去。
郑号锡原本看见金泰亨没出来还打算回头,却发现喻婉已经出来了,金泰亨慢慢跟在后面,这才放下心来,生怕两个人在通道里就打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人群看到喻婉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郑号锡担心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金泰亨,再看了一眼站在看台上的金南俊,只好把目光放回周漾身上。
金南俊“那么失态嘛,婉婉。”
金南俊附身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喻婉抬头看着他。
两人相视无言,最后还是喻婉轻轻地笑了下。
喻婉“我当年什么都给他了,连命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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