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散梦魇明了心意的欢喜在推开门见到唐闻的那一刻近乎要溢出来,他看着唐闻纠结的神情,扬起一个笑:“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就不必了。”
简单的一句话叫唐闻如蒙大赦,自那温热的触感覆上来之后,他的心就乱成了一团,甚至还生出了些许眷恋,叫他更是愧对于唐周,他怎能对自家师弟怀有这般妄念。
“但是,唐闻,我……我…”唐周第一次无比紧张忐忑,心口似有一块大石压着,压得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他只能低下头不去看唐闻,“我…喜欢你…”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抬起头,正对上唐闻惊愕的神色。
心间漫出一丝失望,唐周顿了顿,随后又紧紧扯住了唐闻的衣袖,颇有几分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坚决。“你倒是…倒是给我个答案啊!”等待惹得他先有了几分不耐烦,本就没做到过的敬长更是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唐周亳不客气地掐了一把唐闻的腰,还附带着狠狠踩了他一脚。
被这么猛的逼回神,唐闻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炸毛的小猫咪,“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你是师父心里的掌门继承人,终究是要断情绝爱的。”更何况,那样的妄念总伴着心悸,好似是在控制约束着什么。
“你喜欢我便好。”唐周抬手抚过他皱起的眉头,他的师兄好像永远都带着各种各样的顾虑,叫长伴于他身边的自己难受得紧,“若有了心爱之人,掌门又位又算得什么呢?唐闻,我的傻师兄,我只想要你。”
炙热坚定的告白灼烤着心,不断跃动的滚荡裹挟着欢喜就要冲出来,唐闻终于在唐周期待的目光中把他拥进怀里,横于腰间的手不断收紧,最终把唐周锁进自己的怀里,也嵌进那颗不完整的心里。
心魂元神相连,在唐闻决心迈入情爱的那一刻,桓钦就受了命格的反噬。嘴角溢出的鲜血叫此刻高高在上的桓钦有些狼狈,“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吗?”
平白地,他开始嫉妒唐闻,嫉妒他能那样同唐周相爱,而自己,却要守着这三界,日日被应渊那断情绝爱的命格折磨。唐闻是为了守护而生的,不应该有自己的意识,更不应该心生妄念,他应该立刻收回不听话的分身。
只是,唐周明媚的笑容出现在水镜里,那是应渊不曾有的容色。他终究是不忍心伤害那样的应渊,即使受反噬侵蚀,他也只能默许唐闻的存在。
确认了彼此的关系,原本大胆的唐周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羞恼,回味过自己刚才的话,低下头就想把自己埋进地底里去。‘说什么想要你啊!实在是太……太羞耻了……’脸颊透出淡粉,像是被催开的春色,青涩动人。
有些好笑地看着唐周害羞的反应,唐闻满含宠溺地捏了捏他白皙的脸蛋,滑嫩的触感勾得他的指尖忍不住在上面摩挲,是情人之间温情的流连。
唐周想偏头躲开他仿若上瘾般停滞的触感,却把自己送得更近了些。有些凌乱如心跳失衡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唐闻的掌心,带着本人不知道的诱惑力。
曾经浅浅尝过的唇瓣今日格外地有些莹润,唐闻再忍不得,扣着唐周的脑袋含住了那瓣唇,吸吮着曾相伴日久的清香,舌尖不断地试探着,缠绵缱绻地交裹,气息相互沾染,直到两个人近乎重叠。
憋气得有些久了,唐周再招架不住,又见对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得使力推拒,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衣服领口都在这般动作中松了两分。
“你是…要憋死我吗?”显而易见又炸毛了的唐周自以为颇有威势,**************一双眼睛还保有迷离,微松的领口露出一寸白皙的锁骨,自成一派的诱人,引着唐闻生出要将他催熟的想法。
到底还是顾忌着要拜见掌门,唐闻压下心间的绮念,拉近同恼羞成怒的恋人之间的距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衣袖被抓起轻轻擦过有些红肿的唇瓣,将上面留下的“罪证”拭干净了,又轻柔地拢了拢唐周的衣衫。
任由唐闻帮自己收拾好,有的那点小气性也早就被欢喜淹没,唐周看向他的眼睛又更亮了几分,其中情意丝毫不加掩饰,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意气。
“以后,不要总是这般看着我……”唐闻对上他塞进了些许疑惑的目光,顿了顿又道,“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至于忍不住什么,哪怕他不说,唐周也该是明白了,于是好不容易褪下去的一抹红又袭了上来。
“好……好了!我们该去拜见掌门了。”有些慌乱地从唐闻怀里退出来,唐周脚下愈显急切,自顾自地就要往前走,还是唐闻一句“周儿”及时叫停了他,“你走反啦!”
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慌乱叫唐闻看了热闹,唐周带着些许气性改了方向,把唐闻甩在身后,估测着他就要靠近自己,“阿闻。”
先前的玩笑话又从唐周嘴里吐了出来,虽然罪魁祸首自己也红了耳根,但他却依然欣赏着唐闻被自己撩拨得步伐凌乱的情状笑得格外开怀。
知道他这是在蓄意报复,唐闻却没有丝毫气性,只及时赶上他揽住他的肩膀,亲昵地带着人往前走,“周儿若想叫便叫吧,只你开心便好。”唐周感受着他对自己保护般的姿态,笑着点了点头,那点小别扭分明算不得什么。
临到了掌门面前,两个人却仍然没有拉开距离,依旧保持着明显亲昵的姿态。四目相对时皆是坦然,他们要将此事敬告掌门。
苍鸿这两日早听闻了许多风言风语,拉来唐江商议时也得到了对方的赞同,显然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亲昵理所应当。也因着如此,他对这原本荒谬的感情先自生出了几分谅解。
师父乐见其成,平日有些严肃的师叔也只是带着几分无奈地问明他们彼此的心意,全然没有预想中的刁难。“弟子多谢师父师叔成全!”唐周一言定下了最后的结果。
“你呀,就是仗着我和你师兄宠你。”唐江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可切莫太过骄纵才是。”苍鸿倒是一如既往稍加警醒于唐周,只是柔和的语气多少拆了自己的台。
唐闻看似一言不发,却早将唐周纳入自己的保护下,得了同意后松了心神,听得苍鸿师叔的话,心里暗自想道,‘即便周儿骄纵,那也是我疼着宠着的。’
眼见着唐闻又出神了,唐周有些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唤回来后又顶着两位长辈调侃的目光把他拉起来,不费多少气力地定下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