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便启程出发了,临走前往我怀里塞了块玉,说是她娘留下的。我用布包住抱住就放进了衣袋。
他是坐船走的,那天下起了和我们初相识同样的雨他身上,穿着那天的衣褂。恍然间我以为回到了那一天,好像是那么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不同的是,他这次眼里有了我的身影。
那天我打着油纸伞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心里多了几分惆怅。也是,小小的山城,又怎么留得住炽热的少年。
从那之后,我时不时去河口等上一会儿。希望日思暮想的身影能再次出现在眼前。
时间不停的走着,山里的树绿了又绿,黄了又黄,他走的第二年冬天,我刚准备到井里打水,忽然听见李叔在门口喊我,说是有人找。
我的手肉眼可见的颤了几下,我揣着一丝期望走到了门口,只见李叔身旁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人,看着和他一般大,但不是他。
“请问,是苏姑娘吗?”那人开口说
“是,不知先生找我何事?”我疑惑的问
“这个……”
那人看了几眼李叔,又转回来,李叔是识时务的,有些慌忙开口:“禛栀啊,我突然想起家中柴还未批,家里人还等着烧火,我回去了。你们接着说。”
“嗯。”我低着头,意思不明的回道。
“苏姑娘,这次过来呢,是真源让我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我惊喜的看着他,期盼着他下一句能说出什么惊喜的话
“他,要结婚了,说是家里人安排的,所以他回重庆去了。”
我不敢置信,紧皱着眉头,想开口却不止哽咽了一点。
我轻微歪着头,身体不止僵硬了一点,我用湿润的双眼盯着眼前这个人,企图从他眼中寻出一丝谎言,可惜没有,他带着婉然的语气跟我说:
“ 他让我跟你说,你不要再等他了。”
话语一毕,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会,他答应过我的……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大衣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我就,不多留了,珍重。”
我缓缓接下那封被保存的好好的信,丝毫没有感受到上面残余的温度仅有的只是恍然吹呼的寒风,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低头凝视着信封上的几个字—禛栀收
只是几个简单的字,却让我体会到什么是钻心的痛
那人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看了我几眼,那眼神我说不清道不明,是可怜?还是心疼?但是终没有说出来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我的房间,坐在床边,迟迟没有打开那封信。我怕,我怕现实太裸骨了。
我躺在床上一整天,眼睛直愣愣的,没有苦思冥想,只是撺着这封信。
原来天地,也有骗人的时候啊
我终是把那封信打开了
禛栀:
或许你会恨我,但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回到重庆,娶我的新娘了。
对不起,我让你苦等了两年,却没有给你一个结果,若是可以,请把我忘了,你去可以找个比我好,守承诺的男孩嫁也好。
勿念
真源书
信的内容不长,写的人似乎是不愿收信的人有更多的眷恋,潦草收尾。明明是最熟悉的字迹,对于我来说又是那么的陌生。我现在,宁可从未认识过
我别脸不去再看那封信,眼泪却像止不住的珍珠,一粒又一粒的往下掉。划过通红的脸留下痕迹,凛冽的寒风穿过窗缝往脸上扎去,麻麻的,好疼。
河面上结了冰,你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作者橘子嗯,发烧了,幸好还有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