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冬日的桃花岛虽萧条寂寥，秦羽书每日与黄药师品茗、对弈、读书，这日子倒也是过得惬意。不经意间，岛上的桃花抽出新芽，长出嫩叶，伴着滚滚春雷，岛上的一切慢慢恢复了生机。

清晨，还在贪睡中的秦羽书被阵阵喧闹声吵醒，梳洗好，穿好衣服，循着声音来到了黄药师的书房。

“爹，你为何还要将那个药人留在岛上？”房中的黄蓉一腔怒火，质问着黄药师。

“蓉儿，她有名字，叫秦羽书，我不许你这般药人药人的叫着。”黄药师面对女儿的质问，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书房中充斥着火药味。

“爹，您忘了娘了吗？您在娘的墓前是怎样发誓的，而如今，您却要为了一个在海边捡来的药人，就要背弃与娘的誓言。爹，我恨你！”

“爹没有忘，可蓉儿，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我无法控制，无法左右的。”

“我不管！您不能因为她长着跟娘一样的面容就如此自私地背弃与娘的誓言，蓉儿不许！”黄蓉用手擦着委屈的泪水，夺门而出，看到门口的秦羽书，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长着一样的面容，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秦羽书站在门外，仿佛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通身冰冷，没有哭声，没有泪水，她安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黄药师与女儿吵架心中郁闷，没有留意到门外站着的秦羽书，更不知他与黄蓉的对话让秦羽书听了去。

黄蓉与郭靖在岛上住着，黄药师不想与女儿一见面就冷脸相对，更不想让秦羽书无辜受牵连，这几日一直行踪不定，不知去了哪里。秦羽书每日安静待在房中，没有迈出房门一步，那句“长着一样面容”的话语每日如利器般凌迟着自己。

门外有敲门声，秦羽书起身开门，黄蓉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

“是黄姑娘来了啊。”秦羽书侧身，客气地将她迎进屋，为她倒了杯热茶。

“这么久没见，你看起来还是那样病恹恹的。”黄蓉开口。

“哈哈，是吗？我一直就是个病人啊，不然你爹怎会让我做他的药人呢？”秦羽书苦笑。

“在归云山庄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爹面前，为何食言？”黄蓉的脸上有了丝杀气。

“这其中缘由太多，一时也无法说清，但我终归是食言了，我向你道歉。”

“我不管是何缘由，你就是不该再出现在我爹的面前，我本打算让你体面，奈何你偏要给脸不要脸！”

“黄姑娘此话怎讲？我是怎样给脸不要脸。”秦羽书没有生气，细细想来，确实也是她自己作践自己。

“秦羽书，你可知，我爹想要挑谁当药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偏偏他却选了你，而且将你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其中缘由？”黄蓉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她其实心底是可怜秦羽书的，若不然，那日在归云山庄她就痛下杀手了，她从不允许任何女人破坏她娘与他爹的感情。

“与你娘长着一样的面容？”秦羽书将那日从书房听来的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