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体太过虚弱，秦羽书每日活动的范围就只能在房间里，连房门都很少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趴在窗边晒着太阳发呆，慢慢试图接受自己的现状。

“你是谁？！为何穿着我娘的衣服！”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出现在窗前，长长的睫毛下面有着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睛，她用手指着秦羽书，神情凶厉，与她可爱的长相格格不入。

秦羽书先是一愣，转而猜测着这个女孩儿应该就是黄药师的女儿黄蓉，淡淡一笑，“小姑娘，你好。”

“我不好！”那女孩儿气呼呼的推开门冲进了屋，“说！你为何穿着我娘的衣服！”

“哦？我身上穿的你娘的衣服吗？”秦羽书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真抱歉，这衣服是哑奴拿过来的，我并不知晓。”

“这该死的哑奴，竟敢将娘的衣服拿给你穿，我要让爹罚他！”小女孩儿走近秦羽书，用力拉扯着秦羽书的衣服，看起来约莫也就十岁的年纪，个头虽刚到秦羽书腰部的位置，但力气却远超这个年龄的孩童，“你快点把我娘的衣服脱下来！”

秦羽书本就虚弱，加上担心反抗会伤着小女孩儿，索性就静静站在那儿，任由她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到后来，干脆自己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递给她，这个举动却倒让这个小女孩不知所措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秦羽书此时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我叫黄蓉，”黄蓉用力甩开秦羽书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秦羽书的手背从桌角擦过弄出一道伤口，“你不要摸我的头！”

秦羽书见伤口的血开始往外渗，眉头皱了皱，旋即又恢复笑容，悄悄用另一只手捂住。

“喂！你叫什么名字？”黄蓉又指着秦羽书问道。

“黄蓉小妹妹好，我呢，叫秦羽书，很高兴认识你。”血止不住的流，已从指缝中慢慢渗出，秦羽书只得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哦，原来爹爹捡回的药人叫秦羽书，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看起来病恹恹的，我不喜欢你。”说完，黄蓉就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大步出了房门。

“这个孩子，还挺凶，”秦羽书望着远去的黄蓉笑了笑，而后想起她说起的药人，又顿感无奈，自嘲了一番，“看来我还有点价值，可以作为黄药师的药人。”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手背上的伤一直血流不止，又没有御寒的衣物，秦羽书的身上慢慢滚烫起来，到傍晚已是烧的糊里糊涂，地上还吐了许多血。傍晚哑奴来送饭时，看到屋中情形，吓得连盘子带饭摔了一地，来不及收拾就飞奔而去。

待再度醒来时，秦羽书发现黄药师在床前坐着，面无表情地在给自己输真气，她缓缓开口，“谢谢。”

“你又是如何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的衣服呢？”黄药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今日天气太热，脱掉了。”秦羽书并不想将黄蓉强行脱掉自己衣服的事儿说出来，毕竟黄药师是个绝对的女儿奴，又极其护短，自己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天气太热？”黄药师挑了挑眉，“你确定这快入秋的天气太热？”

“呵呵，也可能是我发烧了，热的难过就顺手脱了吧。”秦羽书似乎也发现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低着头又编了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