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

当晚韩姐包了半个厅，除了嗓子不行的刘耀文大家都到了。前台的艾瑞忙得没歇过，和杰拉德咬耳朵说今天好像来了不少新面孔。

“我看看。”新姐往艾瑞那瞅了一眼，最后一点时间他和鹿言文在狂塞饼干点心，他俩是因为从外面回来赶时间没吃饭，现在胃里不塞点东西等下喝酒撑不住。

“好多男人。”新姐含着饼干嘟嘟囔囔地抱怨。

以前这种地方是不欢迎男人来的，一是怕警察，二是怕同行。王国大酒店做的生意上不了台面，爱玩的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圈子传消息快，很快名声就打出去了。上道了才要洗白成娱乐会所，一般都是熟客带生客，论人脉讲关系。

音乐声大得过分，刘西西没睡好，头震得嗡嗡响，韩姐要他们等一会那就只能等着，杰拉德和月影已经先下去陪着了。

“你和刘耀文在外面做什么了，他最近黑眼圈都挂不住。”刘西西眯着眼睛看下面桌子上的酒，心里估算着价格。

“替人办事，出力跑腿的。”

“你自己看着点，不要到时候又带一身伤回来。尤其是刘耀文，他不学你那些。”

鹿言文最近染了红头发，他嗤笑出声，像个不良学生:“哥这样讲真好笑，你心疼他干嘛让他去和亮哥签那个合同？”

是他自己要签的，刘西西本来想这样说，他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会负责的。

韩姐带了三个男的五个女的，其中两个还是作陪，窝在沙发上喂男人吃葡萄，其中一个拿眼睛瞟月影。

“这位…哥哥？哥哥的项链可不便宜呢。”那女人说道。

月影正陪着人喝酒，礼貌性地点点头，熟客替他讲话，说小月品味不错，挑东西好眼光。

那女的娇笑一声，翘起腿附在男人耳边讲了几句，刘西西看到她膝弯处的丝袜破了一个洞。

约摸过了半分钟那男人说道:“那让这位小姐上去唱一首？”

小姐指的是月影。

鹿言文坐得远，往这边看了一眼，朝刘西西递过去一个眼神。刘西西递酒的时候轻轻地敲了韩姐的手背，韩姐闭着眼睛装醉，摆明了是要纵容。卡座间的气氛不愉快，配上闪来闪去的舞台光和电子音乐更显得诡异，韩姐睁开眼睛对月影说:“强哥让你上去唱，你就上去唱呗。”

月影看向他的客人，他的客人却看向强哥。到这种时候就算是鹿言文也明白了，今天必须有一个人上去唱。韩姐起身要去跳舞，一群女人拥着鹿言文走。

韩姐一走，刘西西放下酒杯，陪着笑道:“强哥不会点人啊，我才是这里唱歌最好的。”

强哥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拦过旁边那女的肩膀啪啪地拍她脸，多少有点作践人的意味。那小姐先是笑，后来脸色僵硬，最后低声求饶，流泪不止。

“强哥犯不着这样，放了她吧。”月影终于开口说话。

强哥放开那小姐，一脚蹬在桌子上，酒瓶倒了砸在刘西西脚边，他说:“这婊子爱装，自然是不如你来得正，眼力见更是不如这位头牌。”

“说这些，我们这一行有了钱什么不会做呢。”刘西西听到两个字轻轻皱了下眉头。

“你还真是爱钱如命。既然这样，唱完歌下来给你大爷我爽一爽，爽够了花钱把你买回去。”

“哦？”刘西西托着腮笑道，把强哥都看傻了，“那倒是先付钱啊，穿一只一样的袜子跟着女人到这种地方还说要嫖男人？”

旁边另一位坐陪小姐忍不住笑了。

“你大爷我——”

强哥话没说完被月影连杯子带酒泼了一脸，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恶心坏了。强哥扑过去要扇月影耳光，被刘西西一脚踢得滚过沙发去。音乐太吵了，打成这样也只有周围的人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