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

丁程鑫拨开他有个豁口的刘海，那是那天他给他剪头发的时候留下的，有点丑，但丁程鑫还是挺满意的。“这样护工阿姨就不会问我可不可以拍一张你睡觉的照片了。”“谁叫你睡觉的时候那么好看。”“不过我下次还是可以给你剪好看一点。”“浩翔哥和刘耀文现在总和我一起吃饭，前几天阿杰过来看你了，你应该听声音听得出吧？”“预警说今年是最冷的一个冬天，可能又会冷死很多鸽子和麻雀。”“你如果愿意醒一醒的话，我们就一起熬过这个冬天。”“不过还是看你，我再等几年也无所谓。”“但你能不能，别让我空等。”丁程鑫把李叶佳手腕上那只旧手链取下来，换上他新买的一对，上面一个刻着Kai，一个刻着KTH。

49“今天酒吧这么闹？”丁程鑫被严浩翔约到阿杰的酒吧，里面的哄吵声在门外就能听到，“你开场子蹦迪了吗？”音乐声有点大，阿杰站在吧台后面听不清，“啊？”“我说——今晚怎么那么吵？”阿杰还是听不清。

严浩翔把他拉到一边，“等会帮我个大忙。”“你先说什么忙？”“帮我把小奎带到正确位置。”“嗯？刘耀文哥不是酒吧常客吗，是会迷路吗？”“呀，不是，那个，我吧，有个计划。”“你一口气说完呀！”丁程鑫急的快要发火。“那个那个，就给小奎一个惊喜。”“哦。”丁程鑫听到之后放下心来，至少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那也用不着让这么多人来酒吧里围观你的计划吧，歌都改成蹦迪金曲了。”“不是，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人家是来庆祝的。”“庆祝你搞惊喜？”丁程鑫神逻辑。“不是，你是真不知道吗？”“知道什么啊？”“同性婚姻相关法律听说在起草案了，可能下个月就形成试拟稿了。”丁程鑫愣住了。“我看你最近真是忙昏头，你回去再恶补时事吧。快快快，来不及了，你先把位置给我记住。”

约好的晚上九点，刘耀文没来，严浩翔喝柠檬水喝得有点多，想去但又憋着不敢去，怕刚一去，刘耀文就进来了，中间还和丁程鑫还有阿杰对了好几遍的表，以为是自己时间错了。“啊，刘耀文真的！再不来我看我也别搞这个惊喜了！”严浩翔小声抱怨，又鼓着脸问丁程鑫，“你说现在去趟卫生间来得及吗？”“根据定律，一般你刚去，他就会来了。”严浩翔把额头磕在吧台上，“啊！真的是。”但这个冬天没有太冷，康复医院里的温度永远维持在22-24摄氏度，不再被判定持续性植物状态，对声光的反应虽然迟钝，但总会做出反应，语言功能还没恢复得很好，但慢慢讲他都听得懂。右上肢肌力3级，左上肢3级，双下肢肌力不太好，一个1级，一个2级。吞咽功能恢复得很慢，鼻肠管也暂时不敢拔，但还是让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