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刺

刘耀文来的时候李叶佳还没走，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心脏”朝他扑来，之后钻进他的怀里哼唧个不停。李叶佳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刘耀文正在给“心脏”穿衣服。“没带狗出去吗？你。”刘耀文问李叶佳。从窗户打开那天起，刘耀文和李叶佳说好每天轮班带“心脏”出去玩，但通常只有刘耀文一个人对“心脏”守信。李叶佳睡眼惺忪：“我从四点半睡到了现在，累的不行，哥要不要晚上留下看球赛？”“什么球？”“足球。”“几点开始？”“两点嘛。”“那之前你都在这儿干什么？”刘耀文等着李叶佳的答案，穿好衣服的“心脏”也安静下来。“耀文哥干嘛这幅可怕的表情？”李叶佳指指沙发旁边的书，他表情古怪地说，“我又不能一直当信使， 二把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不上我，我爸嫌我没出息，我只能努力学医……”晚饭后李叶佳就占据了客厅看书，李安雅坐在旁边也捡起一本书来看，刘耀文觉得没意思，摆弄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忽然他被吓了一跳，屏幕上跃出蓄意要吓唬他的人脸，李安雅和李叶佳露出红色的舌头，像吊死鬼一样往上翻着白眼。刘耀文默默地放下了相机，李叶佳和李安雅注意到他的反应，得逞地大笑起来。

李安雅和刘耀文都活泼了不少，整个球赛赛季结束之后，李叶佳开始偷偷地接私人外科手术。他今年十九岁，没能正常的上学，也不能在帮会里得到被人看得起的工作。他总是被帮会里哥哥辈的人嘲笑，爸爸明明那样被器重，他却如弃子一般，现在甚至沦为了男人的保姆。说出这话的时候，李叶佳被李安雅狠狠地揍了一下。“不在帮会的话，你想做什么？”李安雅问他。李叶佳挤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说：“我没办法不在帮会。”“李叶佳同学！想象力没有吗？”李叶佳马上正坐配合地思考起来。半晌他还是说：“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李叶佳去做手术的时候李安雅提议也拍照片吓唬李叶佳。刘耀文看着兴致勃勃的李安雅，想起李安雅后来再也没跟他说过那句话了，他不知道自己听见过的是否是真实，偶尔他觉得没有那么重要，有时他又非常地想要证明。今天的菜单是kfc，吓唬李叶佳的道具是蕃茄酱，嘴角挂上红红的一道，脸上再写一个“怨”字，刘耀文配合地躺在地上摆出惨死的姿势，快门声连续响起，李安雅指挥他翻来覆去。“叶佳有的时候很像小孩子。”李安雅突然说。刘耀文保持着闭眼的姿势问：“喜欢他？”“嗯。”李安雅大方地回答，“也喜欢他。”“也？”“不知道更喜欢谁，我不懂那些。”这话说的是李叶佳和刘耀文，“但我知道我不喜欢那个人。”这话指的是二把手。“二把手在国外被困住了，这个月回不来。”“那下个月呢？”刘耀文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开始想李叶佳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那小子大概也答不上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要比他更凶恶一点，像一条只会使厉害却被拔掉牙齿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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