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毕月禾整日跟在顾弘身后,顾弘也未多管,不久,约在十月中旬,老先生也不来了,等不到老先生,顾弘也觉没劲,便给了店小二三十两银子,又拿出一堆铜钱,说:
顾弘“这三十两是给你的,这些个铜钱是给老先生的,若他一日回来,便替我在那位置点上素日里的吃食,至于这铜钱,你每日在老先生的那个留下的小箱子里放五枚铜钱,切记不可多放,也不可不放,若待我回来之时,这钱让我发现进了别人的腰包,我把他腰子都给他嘎下来。”
说着将手中的剑往小二面前晃了晃,小二忙说:
尤庆林“放心吧,顾公子,我小四儿办事,你只管把心放肚子里,此等美差,小四儿求之不得.哪敢怠慢!”
顾弘打量着小二,俊目秀气,像个读书人,怎还干起伙计了,便问道:
顾弘“小四儿是吧!你本名叫什么?看起来怎么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模样了。''
小二感叹道:
#尤庆林当今皇上,整日游手好闲,想我尤庆林苦读寒窗十余载,大大小小的考试也经历了不少,自认为才华不浅,却始终进不了金鸾殿.登不得大雅之堂。”
顾弘疑惑地问道:
顾弘“那这种皇上有何干系?皇帝游手好闲,碍你高中了?”
尤庆林答道:
#尤庆林“若他肯体恤民苦.如何教那些个废人庸才也能中个榜眼、探花?如何教那状元也是皇戚国亲?而今入仕之心己死.便在此做起了杂役.无名无份,无功无禄,如何回去见得父老乡亲!”
顾弘再三打量
道:
顾弘“可看你这熟门熟路的,不像新人啊!”
#尤庆林“来京三年有余,住的客栈也是大小不一,形色各异,见得最多的便是小二,多少也学了些皮毛.故做起事来还算得心应手。
顾弘也是寄人篱下,委屈求全,尤小弟,不如再试一次,万一这次高中了呢!”
尤庆林摆摆手,示意不愿,毕月禾一掌拍在顾弘肩上,道:
毕月禾“什么尤小弟啊!你看起来比人家小太多了,怎么着这该你呼人家一声长辈吧!”
顾弘吃痛,嚷道:
顾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懂个屁,啥掺和什么。
尤庆林笑道:
尤庆林“姑娘出话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某家而今方二十有三,如何做得长辈?”莫不是某家看起来太老了么?”
顾弘一旁偷笑.毕月禾反而无语答辩,顾弘理了下头绪,道:
顾弘“是我唐突了,小弟今年十九岁,不过成大哥应再去试试,不然以尤大哥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吧.尤兄家中有父母妻儿,你就愿见他们整日翘首以盼、孤苦而死吗?若双亲不幸离世,又如何舍得让他们含恨九泉?
尤庆林正思索着,毕月禾忽然大叫,
毕月禾“老板呢!让他给本姑娘滚出来!”
又有一个伙计出来,忙道:
小二“不知小四犯了何事,惹得姑娘如此,大动肝火!姑娘息怒,我这就给姑娘解气!”
说看便将手扬起,向尤庆林打去,顾弘伸手拦下。毕月禾不悦,吼道:
毕月禾“谁说是他惹到本姑娘了?我就想找你们这儿主事的。”
小二忙去将掌柜的叫了出来。掌柜的顺声而来,远远地就问道:
掌柜的“怎么的,闹事的来了还是逃荒的来了,大吼大叫的。”
毕月禾也不客气,答道:
毕月禾“你瞎了你的狗眼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正说着,只见一身着长袍,手持算盘,目光灼聚,青色的长衣一挥,像揽了一袖阳光,深藏于怀,目如明珠,眉若峰簇.长相倒是俊美,毕月禾调整了一下自己。问道:
毕月禾“本姑娘有意收买你的店铺,故才叫你出来,说吧,多少钱可卖?”
掌柜的扶了扶自己的头,道:
掌柜的“这个,不好说。”
毕月禾“这个价钱不是问题。”
掌柜的将毕月禾打量一番,道:
掌柜的“本店不卖。”
毕月禾问道:
毕月禾“有钱都不赚,白痴啊?”
掌柜的邪魅一笑,道:
掌柜的“无缘者千金不卖,有缘人分文不取,姑娘不是有缘人.不必强求了。”
毕月禾生气地往桌上一拍,道:
毕月禾“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掌柜的看着她,说道:
掌柜的“想找茬,在下愿奉陪到底!”
毕月禾见他抬杠,说着就摆起姿势,打了过去,道:
毕月禾“本姑娘今日就是来找茬的.”
掌柜的也不赖,一连几招,毕月禾都败下阵来,顾弘忙扯住毕月禾,道:
顾弘“你又发什么疯!人家不卖你听不懂吗?”
毕月禾甩开顾弘,正欲打时,掌柜的开口道:
掌柜的“姑娘不就是想将此店买下赠予小四儿吗,何必大动干戈,伤了和气不说,还给自己找不痛快!”
毕月禾反问:
毕月禾“你既知晓,又何故处处刁难?”
掌柜的答道:
掌柜的“这店迟早是他尤庆林的,姑娘现在又何如多此一举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住了,尤庆林倍感惶恐,道:
#尤庆林“掌柜的说笑了。
掌柜的笑道:
掌柜的“你看我像是在与你说笑吗?今年大考,尤庆林必中,至于中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还得看你的本事,你金榜题名之时,就是福来客栈改名换姓之日。”
一听这话,毕月禾与顾弘忙在添油加醋,尤庆林暗语道:
尤庆林“既然如此,何不再试一次,万一真的中了呢!”
他谢过众人,自此开始温习功课,以备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