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千岁轻轻旋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砍刀,“有幸。”
雷梦杀则是伸出了一指,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神色似是颇有几分无奈的样子看着言千岁。
雷梦杀“你嘴上说着有幸,但你心里就不是这么想的,你到底能不能真诚一点?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想的是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雷梦杀“一出门就遇见了传闻中的雷门第一少年英才,北离八公子中最最最最最难对付的灼墨公子,今天出门怕是忘了查黄历,去年上坟忘了告乃翁,然而世间之事便是如此难以预料,遇上我,就是你的……”
“闭嘴!”言千岁似乎是真的忍受不了雷梦杀的多言,终于是忍不住抡起了手中的砍刀;他终于是往前踏出了一步,只是这一步,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都往后退了一步。
苏盈盈依旧是抱着双臂,站在原地,而一阵无由而来的劲风吹起了雷梦杀的长袍,不过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雷梦杀猛的纵身一步跃出,言千岁瞬间挥刃;雷梦杀没有带兵器,他也不可能带兵器,毕竟他来自于封刀挂剑的江南霹雳堂雷家,他伸出一指,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言千岁的砍刀,就好像是蜻蜓着水一般;之后,言千岁的刀便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司空长风“只凭一根手指就挡住了这千钧砍刀,霹雳堂雷家果然名不虚传。”
雷梦杀笑了笑,一脸的轻松自在,甚至有空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苏盈盈,朝她微微一笑。
言千岁的额头上却是慢慢地冒出了汗,他一点也不轻松,想要收回自己的砍刀,可那砍刀却像是黏在了雷梦杀的手中一样,怎么抽都抽不回来,他沉声说道:“雷门惊神指。”
雷梦杀“雷门惊神指,一指三唱,这一唱,叫不离。”
雷梦杀忽然间就收回了指,言千岁没有办法收住力道,拿着手中的砍刀猛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雷梦杀“第二唱,叫不归。”
话音一落,雷梦杀的食指中指并拢,再朝着言千岁伸出了一指。
纵然是第一阵的时候已经落了下风,但言千岁毕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立刻就稳住了心神,手中砍刀轻轻一挥,舞出了一朵刀花,刀花绽放,花又生花,花开百朵。
司空长风几乎是看花了眼,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暗惊,若是刚才言千岁就对自己使出了这样的功夫,自己怕是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不过,司空长风一扭头,就发现百里东君和苏盈盈一脸平静的样子,但是他又想到百里东君下午的时候看对方剔了一根骨头就大为惊叹的样子。
司空长风“白东君,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百里东君“这武功很稀奇吗?下午我以为他是个屠夫,所以才那么惊讶,可现在知道他是个学武的;学武的,会这么点本事不奇怪吧?”
司空长风“敢情你真的是一个高手?”
苏盈盈“他不是高手,而且,他都不会武功。”
面对言千岁的花开百朵,雷梦杀则是表现的非常镇定,他那第二指已出,破花而出,砍刀的刃口也已经在瞬间崩裂。
言千岁大喝一声,举起了那碎了刃口的砍刀,劈斩而下,分明就是要玉石俱焚的架势,雷梦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然的伸出了第三指。
雷梦杀“第三唱,唱惊神。”
百里东君扭头,望向了司空长风和苏盈盈。
百里东君“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江湖人,都是这样一边打架,还要自己一边做解说的吗?”
司空长风没有理会百里东君的问题,只是惊叹地望着雷梦杀的那一指,倒是苏盈盈第一时间回答了他的问题。
苏盈盈“没有,反正,我不这样,能直接打架的就不会多说几个字。”
雷门惊神指,只因出手极快,能够撕裂长风,那声音就好像是鬼神夜哭,因此被称作惊神指;第三指乃是绝杀之指,若雷梦杀出手了的话,言千岁必定是活不过这一指的。
站在一侧的两名侍从感受到了这股威势,偷偷地退到了门边,冲着夜空放出了一朵令箭,苏盈盈虽然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却未曾想过阻止,只是抱着双臂盈盈一笑。
忽然间,雷梦杀的笑容褪去了,他神色一凛,收回了第三指,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他长袖一拂,一排银针整整齐齐的铺在了地板之上,雷梦杀抬起头,看向了来人。
雷梦杀“好久不见了,针婆婆。”
酒肆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位满头花白的老婆婆,她的手中拿着一只绣花鞋,低着头认认真真、一针一线地缝着。
只不过,在听到雷梦杀说的话以后,那位老婆婆还是抬起了头,慈眉善目的,就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一样。
针婆婆“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啊。”
言千岁也是二话不说就收起了砍刀,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婆婆。”
百里东君“刚刚来了个阎王,这个是谁?孟婆吗?”
苏盈盈“老板,你没有听到雷梦杀叫她针婆婆吗?”
百里东君“针婆婆就是她的名字?”
司空长风“针挑烛火,百尺无活;你不混江湖,不懂针婆婆的厉害,反正两个阎王加起来也打不过她一个就对了。”
司空长风看向了站在他们身前的雷梦杀,这个江湖上盛名已久的灼墨公子,能同时对付言千岁和针婆婆两个高手吗?
针婆婆“小子,我们两个联手,你的胜算不大;这条街上也不止我们两个人,如果识相,看在你家里人的面子上,你走,我们不杀你,这两个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