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年和骆少川回到警察局时，老包不在。
骆少川的办公桌上是堆成山的案卷资料。
骆少川都破案了才给我送过来。
沈华年一会儿找小六给老包送回去吧。
从女校出来，骆少川的语气始终有些不对劲。
虽然仍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沈华年察觉得到，骆少川的情绪有些低沉。
沈华年晚上有时间吗？
骆少川怎么了？
沈华年请你吃饭。
骆少川请我喝酒吧。
骆少川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尤其面对沈华年。
骆少川是我的失察，害死了陶之苓。
沈华年这件案子不是普通的谋杀案，两件案子穿插在一起。
沈华年线索繁杂，破案总要有个过程。这是很正常的。
骆少川或许吧，但要是我再敏锐一点儿……
沈华年要是我的眼睛能看到，要是司徒颜不去查沈华棠的案子……
沈华年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要是”、“如果”……
沈华年我找老包把奉天的卷宗还回去，然后咱们去喝酒，但在这之前，我想先去吃点儿东西。
骆少川好啊，想吃什么？
沈华年我听司徒说，有家餐厅研发了炸酱意面。
木窗被拉开的声音后，小六的声音传了进来。
小六沈小姐，老大，那个……老包出警了。
沈华年去哪儿了？
小六茉莉餐厅，说是死了个人。
————
方渐齐子弹由右侧太阳穴进入颅骨，导致其死亡。
方渐齐其手部有硝烟反应痕迹。
骆少川确实符合自杀特征。
骆少川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开枪自杀的。
司徒颜莫利？自杀？
沈华年听司徒颜的语气，像是不相信死者会是自杀的。
司徒颜决定到后厨亲自查看一番，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司徒颜这儿本来就是这样吗？现场没人动过吗？
骆少川我刚问过了，他们来的时候后厨就这样，没人动过。
后厨时不时传来厨具敲击的声音，还有按铃声。
想到司徒颜还在后厨查看，沈华年便也没觉得奇怪。
沈华年现场当时都有谁在？
骆少川餐厅的另一个老板，还有服务生。
沈华年录过口供了吗？
沈华年看司徒的反应，他认识这个莫利，而且莫利不像是自杀。
骆少川行。
司徒颜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沈华年向左边撤了一步，让出视线。
司徒颜刚才能听到 后厨有撞击声吗？
骆少川没有，只有风机的声。
沈华年有，但很小。
骆少川也没有几个人能有你这个耳力。
何万年这老莫有强迫症，这开火了，风机一响，外面听不见后厨的动静。
司徒颜也就是说，你们没人听见枪声？
何万年没有。
何万年但这子弹都穿透脑门了，这挨枪子儿不是板上钉钉了吗？
何万年要不是今儿菜半天出不来，死半天都没人知道。
骆少川怎么说话呢，莫利怎么说也是你合伙人吧？
司徒颜我没见过你。
张小喜我？我是新来的。
何万年新来的服务员，傻乎乎的，老莫一天能吼他八百回。
司徒颜赵小玲呢？
何万年要不说老莫为什么自杀呢？
何万年都是这小妮子给闹得。
司徒颜怎么说呀？
何万年感情呗。这小子来这儿没几天，赵小玲就跑了。
何万年去满洲里，投奔她那个未婚夫去了。
司徒颜赵小玲有未婚夫？
何万年可不嘛，这老莫啊，还做着要娶赵小玲的春秋大梦呢。
何万年谁承想人家未婚夫在满洲里混的飞黄腾达，挣了钱了，就把赵小玲给接走了。
何万年自打那以后啊，老莫就跟丢了魂儿似的，逮着谁就跟谁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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