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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些时候，宁风致觉得宁昔昔并不是一个格外纯净的孩子。
她太过沉默，甚至可以用寂静来形容，相处这么几天，开口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而且也都是问安行礼的话术。一双明净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沉默而冷静。
她冷眼看着一切，却又格外的安分，天生带着奴性，谨小慎微。
宁风致说不出这是好还是坏，却只觉得这一双眼睛里似乎含着太多的秘密。
但他确实是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见这种孩子。
确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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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昔，你过来。”他抬手，招来宁昔昔。小姑娘顺从的走过来，脸上是标志而规准的笑。
“你还记得从前的事么？你的父母，亲人。”宁风致问她，一柄紫竹扇轻轻的摇着，温润如玉，青丝被一银冠束起。
“并无印象。”
“以后回了宗门，要跟着谁？”宁风致问。
“全听宗主安排。”宁昔昔回应，却听到脑海里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来。
［啧，当条狗都当着这么心甘情愿。］
男子的声音阴冷却又带些犯贱的气息。宁昔昔微微蹙眉——她晓得这是那个夺舍她的野鬼——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不予理会，继续听宁风致说。
“那跟着剑长老吧。”宁风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似是想到甚么似的补充了一句：
“以后想走了，也可以离开宗门。七宝琉璃宗，只是你的一个去处而已。”
“是，宗主。”
宁昔昔看着宗主挑起门帘离开，缀满水晶珠串的门帘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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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依旧在继续，宁昔昔依旧平淡而普通。
其实就这么也很好，宁昔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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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冷落着识海里那只野鬼，任凭他如何骂也不回应。这鬼从最开始骂的斗志昂扬到后来垂头丧气，再到哀求宁昔昔进识海看他一眼。
［本君都成了你的武魂了——］
［小祖宗，本君这里的剑法你想要就都拿去，怎么样？你进来看一眼吧。］鬼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说着。夺舍失败属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识海里，更是折磨。
其实这鬼也没甚么骨气，宁昔昔如是的想着。
［你有甚么剑法？拿出来瞧瞧。］宁昔昔终于回应了第一句。
鬼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一骨碌从其上翻起来，手里的功法一本一本的飘出来：［这些都是，都是。］
宁昔昔看着他，轻笑一声拿起一本，看似随意的翻阅：［这些——都是么？］
［是是是，都是好功法，都能修炼。］鬼点头如捣蒜，一脸真诚讨好：
［不信你试试？］
［是么？这么好心啊？］
宁昔昔的表情陡然阴冷下来，注视着野鬼，将书扔到地上。
［呵，那你留着自己用吧。］
一个上一秒还在骂她的，想要夺舍她的野鬼，下一秒就掏出来功法给她。这功法要说是没有动手脚，真是鬼都不信，还真当她三岁小孩这么好忽悠？
宁昔昔冷笑一声，离开了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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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一脸牙疼的看着上一秒宁昔昔的位置。
真是，一个三岁娃娃怎么这么难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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