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回到房间松开胖子,大金牙就问:“胡爷,我刚才反应快吧,他们是不是有猫腻?他那东西我看了没毛病。”
胡八一说:“我就是觉得那服务员特别可疑,结果就跟出去了。然后碰到昨天晚上给咱算命的老头了,他给了我一符,我大概看了看。”
“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坎,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这是一困卦。”
“就是说咱陷入险境之中,我就觉得这李春来跟那服务员之间肯定有问题,眉来眼去的。”
“还是您明察秋毫!”大金牙后知后觉道,“古玩行有一招就叫一鱼多吃,拿真东西骗了买主,只要一见钱就咔。不过老爷子跟咱们萍水相逢,凭什么帮咱们呀。”
张明月心里更多的是相信陈玉楼,蹙眉道:“别想那么多了,李春来背后有人指使,赶紧走。”
胡八一接上她的话:“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赶紧走吧,别事没办成人撂这儿了,撤。”
她背上背包,他们收拾东西。
胖子啃着玉米愤愤道:“坏人。”
他们收拾好东西快速来到长途汽车停车的地方,问了下司机什么时候走,他说还有个几分钟,四个人上车付了钱后坐下。
胖子脑袋伸出窗外被胡八一拉回来:“别伸脑袋,不要命了。”
“合着花钱的事都让我来是吧。”大金牙一边往兜里塞钱,一边坐下说。
张明月拿出纸币递给大金牙,笑道:“给,不占你便宜。”
“还是张小姐大气。”大金牙愣了一秒接过。
她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老胡,不至于的吧,没准陈瞎子蒙咱们呢。”胖子想不明白,萍水相逢的人会来提醒他们。
胡八一想了想,还是认为不能:“不应该啊。”
张明月看了一眼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透过窗户看向后面,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在找他们。
胡八一拍了拍他们,刚起身走到前面发现被人包围了。
胖子根本不慌,硬气道:“跟他死磕。”
“犯不上。”胡八一制止道。
他们从窗户跳下去,胡八一接着大金牙,胖子被人抓住衣服,他们拉着胖子,后面的人不松手。
胖子满脸通红喊着:“你拉我裤衩干什么,你拉我裤衩干什么,别拉我裤衩!”
见好多人冲过来,毕竟也没伤害到他们,张明月赤手空拳跟那些人打起来,将其一一放倒。
他们见打不过她,转头去找胡八一和大金牙。
大金牙翻身滚进车底,张明月暂时放心,去对付其他的人。
被她打趴下后,她和胡八一去帮胖子,救出胖子拉起大金牙就跑了起来。
他们在前面跑,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追了他们跑了好几条街,全都气喘吁吁的,追他们的人其中有一个还吐了,指着他们让他们别跑。
大金牙喘着大气叫嚣道:“吐了,你来呀!”
吐了的男人说了句:“你是个坏种子,给我按住他。”
那群人再次追上来,胖子拉着大金牙跑道:“你招他干嘛呀!”
张明月跑得快,见他们跑得太慢只好放缓脚步。
他们来到一处躲避,谁知道后面有个跑得慢的人看到了他们,胡八一给了那人一脚,不得不开始跑起来。
四个人遇到岔路口分开跑,那些人在后面追,在一个拐角他们碰头
往前跑去只看到前面有人围堵,后面人也追上来了,被人前后包夹,他们四个靠在一起。
有个人要用炸药炸,那人拦住他,带头的人让他们上,他们无奈只能选择动手。
张明月将围在大金牙身边的人打倒在地,就听大金牙赞叹:“张小姐,身手果然了得。”
她看着胖子被人按倒在地,抓起那人的衣服扔在一边。
胖子也附和道:“明月妹子,你这身手绝了。”
“什么时候了,还贫呢。”张明月脸色严肃的回道。
打了几个回合将那群人全部撂倒后,他们将人甩在后面,躲进了一个茶楼,几个人都喘着粗气,喝了杯水缓解了不少。
胖子不解气道:“真特么憋屈,要我说直接开干胖爷我怕过谁啊,功夫底下见英雄啊。”
“这帮孙子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胡八一不赞同道,“咱们赤手空拳怎么跟他们干。”
胖子一想也是,便道:“要不说还是毛大大他老人家说得对呀,枪杆子底下出政权。”
大金牙哮喘犯了翻出药喷了几下好了不少说:“张小姐那身手是真漂亮,不过为什么不拔刀啊。”
“他们又不是粽子。”张明月无奈叹息,托腮表示。
胖子道:“明月妹子那身手以一敌二十不在话下,都是李春来那王八蛋,表面老实巴交的,一肚子坏水。”
张明月看着他们,正色道:“那个叫马大胆的才是幕后指使李春来的人。”
胡八一放下水杯附和:“对,李春来喊他们带头的叫马大胆。”
“这我有印象。”胖子表示认可,“马大胆不就是让雷给劈死那棺材铺老板吗。”
“都是他们瞎编的,明月说得对,李春来是次要的,拿主意的肯定是那叫马大胆的。什么挖棺材打旱魃都是蒙我们的。”
胡八一说完走到窗边,胖子走过去问:“老胡,怎么办?”
张明月敲了两下桌子,给出建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不能贸然去码头和车站,想个办法脱身。”
几人听着她的话思考着,胡八一看向窗下装菜的牛车有了主意。
他们四个人钻进装菜的牛车里,出了城,走了很远,他们一个接一个跳下来。
胖子站在原地道:“可算把他们甩掉了。”
大金牙:“这也就是眼巴前,要想彻底安全得赶紧离开这县城。”
“我觉得咱们先找个地躲两天,等他们不找咱们了,再想办法离开这。”胡八一补充道。
胖子接上话:“说得轻巧,咱们躲哪去呀。”
胡八一拿出陈玉楼给的符:“等会儿,我看看,老爷子给的,这里边含个方向。”
“西南。”张明月看了一眼。
“上震下坎,震为动,坎为险,遇险则动。”胡八一有些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这是教咱跑路呢,那就往西南去吧。”
刚要走的胖子被胡八一拉住:“等会儿,这儿还有呢,但愿苦海度,移步拜神仙。”
胖子理所当然的说:“那我明白,就是让咱们找个神仙拜拜,保佑咱们平安顺利呗。”
“那不对啊,这地下还有一卦呢吗。”大金牙提出质疑。
胡八一解释道:“这是离卦,为什么是离卦,这我一时半会儿真想不明白了。”
胖子说:“想不明白咱就甭想呗,要我说撒丫子奔西南走,边走边想呗。”
“鱼骨庙。”张明月思索片刻开口。
几个人看着她,她不在多言抬脚就走。
大金牙望着远处滔滔不绝道:“你看,这想当年,刘备过江东的时候......”
张明月没听到后面的话,大金牙站在原地自己说着话,回头发现他们都走了,急忙追上他们。
走了好久,他们都开始喘了,胖子问:“老胡,你说那陈瞎子为什么帮咱?”
“不知道,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说的都对。”胡八一。
大金牙呵斥带喘的说:“三位,我真不行了我。”
胡八一调侃道:“老金,你这身子骨也忒较弱了,你看看明月。”
胖子也是喘着粗气:“是该歇歇了,甭说他了,肚里没食,我这腿肚子也转筋了。咱跟明月妹子比不了。”
四人走到高处,下面有一户人家,顺着坡路走下来,来到那老大爷家门前。
胡八一在木栏外喊着:“大爷,大爷。”
那老大爷走过来看着他们。
胡八一学着李春来的口音说:“大爷好,我们是外地赶路的,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不能让我们几个进去喝口水。”
胖子学着胡八一的口音:“大爷,您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老大爷说:“后生,能不能好好说人话,我听得懂。”
“大爷,我们一路走来有些累,能不能进去喝口水休息会?”张明月笑出声来,对着大爷补充。
胡八一顺着她的话说:“就是渴了。”
“饿了。”胖子扶着大金牙接话道。
大金牙:“累了,我们不是坏人。”
胖子比划着:“对,您见过长得像我这么善良的坏人吗。”
胡八一给了胖子一下。
老大爷看了看他们:“这后生和这姑娘长得不像坏人,你们两个,不好说。”
他说完转身走了,接着说了句:“进来吧。”
几个人推门进去纷纷道谢,老大爷让他们坐下去房间里给他们拿吃的出来:“晌午的剩菜剩饭,别嫌弃啊。”
“已经很好了,谢谢大爷。”张明月剥开土豆皮,眼含笑意的道谢。
胖子和胡八一也配合说着,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大金牙在蹲坑,忽然喊了句:“我说二位爷,张小姐,快来,张小姐还是别来了。”
胡八一剥着土豆:“嘛呢,这吃着饭呢。”
“赶紧过来,让你们看点新鲜的。”大金牙说。
胖子嘴里吃得满满的,含糊不清道:“什么玩意,干的稀的,还新鲜的。”
说着和胡八一走了过去,张明月没理他们吃着饭。
也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老大爷出来见状喊:“后生们,那是茅房,吃饭在这儿呢。”
闻言,张明月笑着摇头。
尤其是胖子还拿着吃食走过去的。
胡八一和胖子走了过来,胡八一还被挂着的玉米打了一下头,老大爷在旁边坐下编着筐,他们三个人坐下吃饭。
张明月吃完饭坐着听他们说话。
大金牙打听道:“大爷,您茅房里边那垫脚的石板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小时候就有了。”大爷一边编筐一边回答,“之前啊,有个北京的教授说这东西好,好归好,也不能当饭吃。我啊,就拿它来垫茅坑。”
胡八一直截了当的询问:“大爷,跟您打听个事,马大胆这人您知道吗?”
几个人专心听着老大爷的回答:“当然知道,他和他那几个伙计来古兰县没几年。来了就盘了一个棺材铺,他还有个外号,叫活阎王。”
“据说,他那个棺材铺里有一口棺材。这个马大胆只要拍一下棺材板,这十里八乡的就死一个人。他拍的力气越大,死的人的地方就越远。”
“这个棺材铺的生意不好了,他就拍一下棺材板。”
胖子吃着东西也没当真,随口问:“真的假的,这么邪乎啊,那这样,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棺材铺砸了?”
大爷头也不抬的说:“这就是个传说,又没真凭实据,凭甚砸人家,你们打听他做甚。”
“没事,就是瞎问问,有朋友提起过。”胡八一琢磨着终止了话题。
随后,大爷就问:“哎,你们这是要去哪?”
胡八一也不遮掩道:“我们往西南走。”
“西南?”老大爷想了下:“是渡口吧。”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老大爷便提醒道:“路上小心,可千万别走到迷窟深处了。”
胖子吃了一口菜问:“迷窟,什么迷窟啊?”
老大爷缓缓道来:“鱼骨庙跟前那片啊,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山地,可一不留神啊,就会掉进土壳子陷空洞。只要你掉下去,就根本别想走出来。”
“我们当地人啊,管那块地方叫龙岭迷窟,那地方啊邪乎得很嘞。大白天都能碰上鬼打墙,好多脏东西,那好多人都死在里边了。”
老大爷说了这么一件事,有五名地质队的工作人员去龙岭的溶洞中勘察,结果集体失踪,县里的老百姓都传开了,说他们在龙岭遇上了鬼砌墙,这不是到现在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告别老大爷家里,他们起身前往西南方向。
大金牙走在后面:“胡爷,咱这么走对吗,脚下都没路啊,胖爷。”
“得嘞,金爷,您甭废话了,跟着老胡走没错,”胖子回头看了眼大金牙,打趣,“另外,金爷您这小体格子也不灵啊,这才走了几步道,你就落了魄子了。”
大金牙回答:“我这身子骨,能跟您二位爷和张小姐比吗,我在北京,那是出了被窝进被窝的主儿我。”
胡八一拉了一下走不动的大金牙。
胖子在前面说:“得嘞,您这辈子就是个在床上混的命。”
大金牙走几步就喊累,走几步就喊歇会,这不又喊了:“我说,咱喘口气吧。”
“这不一直喘着呢吗,不喘不就死了。”胖子玩笑般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