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很快赶到了储秀宫,进屋后看也不看齐妃,直奔安陵容身前:“孩子可还好?”
安陵容道:“皇上放心,孩子很好。嫔妾还没有用鲜花酥饼。”
雍正松了口气,拉着安陵容在齐妃让出的上座坐下,又望着安陵容的脸:“吓坏了吧。”
安陵容立刻红了眼圈,但表情坚定道:“有皇上在,嫔妾就不怕。再者,忧伤脾肺,为了皇上的孩子,嫔妾会努力不害怕的。”
雍正握紧她的手:“好,好。”
他望向竹沁:“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沁姑姑上前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雍正又看向章弥:“你确认这是杜鹃花吗?”
章弥道:“老臣十分确认。而且老臣还发现,鲜花酥饼里还掺入了会使孕妇滑胎的红花。”
雍正冷冷地看向齐妃,后者正一脸心虚地低着头,神色慌张:“李氏,你还有什么解释?”
齐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皇上,臣妾冤枉啊!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雍正都快气笑了,他冷笑一声:“苏培盛,传旨……”
他话未说完,安陵容忽然紧紧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轻声道:“皇上!”
雍正转头看向安陵容:“怎么了?”
安陵容柔柔笑道:“皇上,齐妃娘娘今日也受了惊吓,还是先许她回宫休息吧。”
雍正皱起眉头。安陵容又轻轻地摇了摇他的手,轻声哀求道:“皇上,看在三阿哥的份儿上,允许齐妃娘娘休息吧。”
雍正听她提到三阿哥,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意识到,如果将齐妃残害嫔妃和皇嗣的罪名落实,三阿哥一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因此他沉吟片刻后道:“传朕旨意:齐妃突发疾病,需卧床静养,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
苏培盛领旨,亲自领着一众宫女和太监护送齐妃回宫“养病”。
等齐妃走后,雍正问道:“你刚才为何不让朕处置了齐妃?”
安陵容温婉一笑:“嫔妾请皇上过来,只是因为事关重大,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但嫔妾觉得,齐妃娘娘不是狠毒之人,只是过于天真鲁莽,才会一时糊涂。既然没酿成大祸,不如小惩大诫一番,想必娘娘日后并不敢再如此糊涂了。”
雍正叹道:“你也太过善良了。”
安陵容道:“嫔妾才不是善良呢。嫔妾只是不想给皇上多添烦恼。齐妃是三阿哥的生母,若是惩罚了齐妃,三阿哥也会脸上无光,况且母子连心,三阿哥素来极孝顺齐妃,一定会为母亲求情。届时皇上夹在中间,岂不是左右为难?皇上处理朝政已经很辛苦了,嫔妾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皇上添更多的烦恼。”
这话之虚伪,安陵容这个说的人听了,都觉得有点恶心。
但雍正却觉得理应如此。他深深地望着安陵容,脸上露出些微动容。他轻抚着安陵容的面颊,低声道:“容儿,这宫里也只有你,会为这样体贴朕了。”
安陵容羞涩地低下头:“皇上是嫔妾的夫君,若是不体贴夫君,那嫔妾又如何……又如何配做夫君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