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含笑道:“不知娘娘用的是哪种花?”
齐妃眼神闪躲:“就、就……嗐,我也不记得了,就是让内务府随便送了些好看的。”
她又催道:“快用些吧!放久了味儿就散了。”
安陵容看向宝鹃:“今日在储秀宫值班的是哪位太医?”
宝鹃道:“是章太医。”
安陵容:“快去请章太医过来。”
齐妃脸色一变,声音尖锐道:“我说恪贵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下毒成?不想吃就算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说着伸手就要去把食盒抢回来。
安陵容将手放在食盒盒盖上,笑容温柔:“姐姐误会了。我这双胎怀得艰难,每日都在喝安胎药,食用药膳。鲜花可观赏,有些也可入药,妹妹怕贸然用了鲜花饼,药性冲突,于龙胎有碍。”
齐妃脸色好看了一点:“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带走。”
“姐姐先别急。”安陵容的手依然压在食盒上,“妹妹挺馋这一口的呢,若是太医说了可以用,妹妹正好和姐姐一起品茶吃点心,又是何等美事呀。”
齐妃目光飘忽,笑得僵硬尴尬:“算了,不麻烦章太医。你怀着孩子,是该忌口的。也到了该用早膳的时候了,三阿哥晨起温过书后,就要过来陪我用早膳呢,我正好带回去给三阿哥吃。”
就在这时,宝鹃已经带了章太医进殿了。
安陵容笑道:“姐姐只知道疼爱三阿哥,却不疼爱妹妹吗?”说着,吩咐竹沁姑姑把鲜花饼递给章太医检验。
竹沁是寿康宫的人,齐妃不敢从她手里硬抢回鲜花酥饼,只能瞪着眼睛,表情僵硬地看着太医掰开酥饼,取出用糖腌过的鲜花仔细辨认。
不多时,章太医面色微变:“恪贵人,这是杜鹃花!杜鹃花有毒,是万万不可作为食材食用的!便是用药,也需小心炮制,解除毒性。”
安陵容轻轻啊了一声,捂着胸口,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齐妃眼珠乱转,慌张地对着安陵容道:“妹妹,姐姐不知道杜鹃花有毒啊!姐姐可没想害你……对了,定是内务府的人做的!是他们故意把有毒的花送来给我的!”
竹沁皱着眉头看着齐妃,心中暗暗摇头。
安陵容倚在薛太太的怀里,用帕子点了点眼睛:“我当然相信姐姐了,若是姐姐有意害我,怎么会亲自把有毒的食物送来给我呢?宝鹃,快去请皇上过来!”
齐妃立刻急了:“你怎么请皇上来啊!真的不是我干的!”
安陵容道:“内务府有人要害我,自然要让皇帝严查到底是何人所为,也是还姐姐一个清白呀!”
“竹沁姑姑,还不快请齐妃娘娘坐下。”
竹沁上前,用不容拒绝的力度扶住齐妃的手臂,将她架到座位上坐下:“娘娘请坐。”
齐妃本想发脾气,可一对上竹沁幽深严厉的眼眸,立刻熄了火,如坐针毡一般在炕上扭来扭去,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