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醒了。”
少商进门见霍不疑孱弱的样子。便不忍开口责备了。
霍不疑“嗯。”
霍不疑眼神迷离,不知在思虑些何事,但也幽幽答了句。
少商在床头坐下,用手触摸霍不疑额头,又怕不准将自己额头也抵了上去。
程少商“不烧了,那便好。”
少商长舒一口气。
少商是双身子,本就体弱多病,霍不疑为不过病气给少商,刻意向床内挪挪,与她保持着绝对的距离。
可少商那里在乎这些,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用着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程少商“吓死我了你。”
霍不疑“抱歉,让你担心了。”
霍不疑满怀愧疚。
程少商“你也知道错啊,你虽不必事事诉我。”
程少商“可你终究是我郎婿,不该瞒的。”
少商眼里泛着泪花,泪珠盈盈欲坠。
霍不疑“我总觉得为你好,就是将危险的、麻烦的事情都替你挡掉,我总说要护着你,不要你受一丝伤害,可你也不是个羸弱的女娘,我不该总是不放心,没我的保护,你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霍不疑将少商的心思道个完全。
他从来都是懂少商的,只是自控不住,想护着她,不让她沾染上分毫污秽。
五年前初衷如此,现仍初心未改。
霍不疑“可我就是想做你的后盾。”
霍不疑“再过几日,你便可随我入营了。自那时有你监管,我定不会胡饮胡吃。”
霍不疑给新妇拭泪,温声细语地像是哄着孩童一般。
霍不疑此话别有深意,其中实情,仔细琢磨便略知一二。
他心思向来深沉,绝不会费力做无用之事。按他往日的作风,能不惊动宫里就尽量避着,如今分明知晓病情,还去请宫中医官,想是故意为之。
程少商“你是说......你故意的!你疯了?”
霍不疑“不如此,怎能惹得少商君怜惜?”
霍不疑用着轻浮的语调,抓得人心痒痒,就此还故作无辜,嘴角挂着魅笑,有着莫名地苏感。
少商被撩拨得脸红心跳,连耳根都开始烧灼,待霍不疑笑意渐浓她才意识到重点,搡了霍不疑一把。
程少商“说正事。”
霍不疑“好。”
霍不疑“陛下才经丧子之痛,再知你怀身之事,难免心急了些。”
霍不疑“他不允你随我征战,更不许你踏入军营这等苦寒之地,我就是想做些事情,让陛下改观。”
霍不疑“瞒你是我不对,你莫要哭了,眼睛都肿了”霍不疑按压着少商浮肿的眼眶,满目心疼。
既是刻意为之,做戏便要做真,为显病态,病发之初,军中医士开得汤药是一口未进。
如今醒了也是强撑着精神,现发作起来,少商才意识到他还是个病人,赶紧搀扶他躺下。
程少商“你还是先紧着自己吧,都病成何种模样了?”
拉开他地衣袖,密密麻麻的红疹触目惊心,少商随之鼻头便算了,一味的抱怨。
程少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干嘛对自己这般狠戾,都是要为人阿父的人了,还这么不知珍重身子,到老了,我定不让孩儿管你。”
霍不疑“也没多少。”
霍不疑轻描淡写。
霍不疑“是我考虑不周,我若不归家来,你就不必为此着急了。”
霍不疑将挽起了衣袖拉上,用着笨拙的话试图宽慰着新妇。
程少商“你不归家来,我只会更急,看在你这般煎熬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你了,但......下不为例。”
程少商“你再休息一会儿,待药效起了,你就会好些。”
霍不疑“好。”
少商才服侍霍不疑睡下,没过多久,阿飞便前来请命,说是医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