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才躲过一掌,装出一副胆颤模样,颤巍巍道:“客官以为当如何是好?”
大汉一掌扇空也不以为意,只当她侥幸逃脱,又听铃儿如此询问,朗声应道:“好说好说,赔我们三人每人十两银子,此事就此揭过,否则这店便不用开了!”
铃儿先是沉默一阵,忽地眼神一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客官,可否……”
大汉听出她有意还价,眼神与左右两侧大汉一交,二人会意起身,一左一右与先前的大汉一起圈作半圆将铃儿围困中间。铃儿眼神一馁,后半句话,也吞了下去。又是一阵默不作声。
“死丫头,到底给不给,再拖下去我们可不客气了。”左侧大汉耐性较差,当即喝道,顺带提了提袖,就欲动手。
铃儿故作惊惧,道:“别别,我给就是了。”
说着自从怀里掏了只黑色锦囊,取出三锭十两纹银一一交与三人。中间那名大汉接了银两,眼睛却始终不离那锦囊,总觉得好生眼熟,怔怔地摸向怀里,竟是空无一物,当即大怒道:“好小贼,竟敢偷我东西。”说着,已出手直抓铃儿手腕。铃儿撤手退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这明明是我的钱!”
其他客人见这三人挑事在先勒索在后,如今又要抢人银两,辱人为贼,当真是看不下去,一口闷气塞满胸口,不吐不快,一时间齐刷刷起身,声势颇为浩大。居中的大汉心头一惊,却面不改色,目中凶光四射,将其余客人的气势压下一分,随即道:“这锦囊本就是我的,他们两个可以作证,更何况你不过客栈的伙计,哪来这么多钱。”
铃儿欲言又止一阵,而后嗫嚅道:“他们两个本就是你同伙,自然帮你说话,而且我跟钰袖本是朋友一同开店,虽然名义上我是伙计,她是掌柜,却无尊卑之分,店里的银钱也都由我来保管。况且,你说这是你的锦囊,那为何会在我怀里呢?”
众人听得有理,连连点头,那大汉脸上却青一阵紫一阵,气得肺裂,也不顾众人满是愤慨,只想抓了铃儿打一顿出气,当即出手直扣铃儿喉咙,铃儿踉跄后退,坐倒在地,大汉手臂已然绷直再无前进道理,又是失手一回,如此一来更是心中气闷,招呼左右两人一其扑向铃儿,店中客人见状都来喝止,场面顿时乱作一团,铃儿则趁机起身溜进一间客房,三名大汉觑见,甩开众人冲入,顺带反锁房门。
桌椅倒地声、茶具破碎声、布帛撕裂声杂糅在一块,一时不绝。众人怕铃儿遭三人毒打,很是焦虑,在门外来回踱步,想来想去只好撞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