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的盛夏,贾镇的街头人头攒动,原来是镇上新开了家酒馆。这倒不稀奇,稀奇的是开酒馆的人和酿出来的酒。这酒初尝只觉新鲜,而后更觉独到,酒虽遗余齿间,味却流进心里。
酿酒之人,五官小巧精致,长相不算出众,但叫人过目不忘。她从未吐露芳名,所以大家都唤她酒娘。因为她的酒和人一样甜,所以生意也越做越好,渐渐地在贾镇也混出了些名气,甚至有人慕名而来只为尝尝鲜。
这天,一个着急的小贩闯进酒馆,一见到酒娘便将手中紧攥着的信塞到酒娘手中,酒娘望着小贩离去的身影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她低头打开揉皱的信封,纷乱而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酒娘,加酒!"信从酒娘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喂!酒娘加酒啊!你去哪儿?生意还做不做了?"酒娘失了心一样地往外跑。
酒客举着手中的空酒杯不明所以。
几天的路程,终于那间老宅又出现在了眼前,酒娘一刻也不停歇地冲上前去推开大门,老旧的大门发出"咯吱"声带下了些许灰尘,宅子里已经荒凉了,无物,无人,无声。从四邻的口中得知父母为了替嗜赌的小弟偿还债务变卖了宅子还将自己卖给了贾镇的一位将军。
将军并非其貌不扬,只是品行不端,凭借着财大气粗招揽了许多女眷,酒娘以仆人的身份入了府。刚来的第一天便碰见了一同入府的另一个仆人"阿凤"——阿凤生的皮肤黝黑,脸上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黑斑。酒娘不知道阿凤的来历,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将被禁锢在这个大宅院中受人差遣,寄人篱下。
开始做活的几天,阿凤一直有意无意地接近酒娘,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来二去便成了府中相互依靠的伙伴。府里的太太们虽然脾性不好但对下人们倒也是适可而止,日子还算过得去,酒娘也默许了这种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忽一日酒娘从做活的地方回来,一眼就瞧见了倒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的阿凤,酒娘见了大惊忙跑去扶起阿凤,脱口道:"你这是怎么了?"阿凤抬起黝黑的脸,泪眼朦胧道:"我今天得知我家发生了变故,我爹他,他……"阿凤不再说下去了,她看向了酒娘,被盯得紧了酒娘感觉到很不自在便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阿凤的眼中又涌出了泪水:"你可以帮我出去吗?我想见我爹最后一面。"听到这话,酒娘为难道:"我只不过是个仆人如何能帮得了你?"阿凤抓住酒娘的手道:"你不是会酿酒吗?只要把侍卫醉倒,我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