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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第五人格:黎明未至

9月21日,6:20 a.m.

晨起的风温柔清澈,夹杂着些许露水的气息,游荡在窗外,吹入屋内,令人心神舒畅。

莎莉习惯性的早起,洗漱完直奔厨房。香气不一会儿飘满整个餐厅,即使是刚醒的凯迪也能闻到。

凯迪·费雷戈嗯……好香的味道!莎莉小姐日安,您醒得真早。

莎莉·海德凯迪先生日安!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啦,只是习惯早起而已,以前我总是需要早早起床为我的……前夫做好早餐……

凯迪·费雷戈您的前夫?我想,如果能有莎莉小姐这样的太太一定很幸福吧?他一定曾经无比幸福,不过……您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太好。是我提到了您的伤心事吗?

莎莉·海德啊……没什么,只是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再伤感也不会回到以前。已经分开了,无论对于我还是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凯迪·费雷戈是啊,如果只想着过去的事情……受伤的总会是自己。已经过去了嘛,无论多么的在意也回不去了。就像我的战友一样……

莎莉·海德很抱歉,我没有收拾好心情,让凯迪先生也一起伤感了。

凯迪·费雷戈没有关系,莎莉小姐,这不是您的错。

凯迪·费雷戈我在来到这里之前,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怀念过去的日子,无数次想着如果那次我没有因为传递错误的情报,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安然无恙?不过无论怎么封闭自己,他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接受了邀请来到这里。

莎莉·海德这很不幸……

凯迪·费雷戈等等……我们是不是聊太久了,这些面包好像烤焦了……

莎莉·海德哦不——

莎莉连忙戴上棉手套,打开烤箱从中取出那一盘表皮焦黑的面包。

莎莉·海德我聊的太投入了,错过面包出炉的最佳时间了——

凯迪·费雷戈真抱歉……

莎莉·海德这与您无关,凯迪先生,是我太过粗心。

两人正在懊恼之际,1F01的门打开了,梅森有些睡意朦胧,昨天耀眼整齐的金发在这样舒适的清晨显得有些蓬松。

梅森·翰默发生什么事了各位,清晨可不适合垂头丧气。

莎莉·海德我和凯迪先生聊到兴头上,忘记了还在烤制的面包……这下全都烤焦了,没有办法再食用了。

梅森·翰默嗯……确实有些遗憾,不过,如果来不及在早餐时间前重新制作的话,我们也只能等着庄园主的人送早餐了,不是吗?

莎莉·海德真的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应该忘记面包的烤制时间的……我之前把精力投入到家庭中,现在居然忘记了我曾经引以为傲的面包烤制技巧……看来我的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面包师……

梅森·翰默这只是一个早餐前的小插曲,莎莉小姐,这并不是您的错。

梅森·翰默即便是我,如果现在让我弹奏很久一首没弹过的曲目,我想我也一定会生疏的。有句话叫,“熟能生巧”。不是吗?生疏的技艺需要慢慢熟悉,上手多了也会重新熟练起来的。

梅森·翰默不要气馁,您可以随时在厨房里制作这些。

莎莉·海德谢谢你们的鼓励……我这几天也应该好好地再熟悉这些。

梅森·翰默我的头发有些蓬松了,请允许我回房间整理一遍。

莎莉·海德当然可以。

凯迪·费雷戈梅森先生,早餐见。

梅森·翰默早餐见。

说罢梅森转头回到房间里打理头发。

莎莉·海德这些面包看来只能扔掉了……

莎莉有些伤心地看着这些表面已经焦黑的面包,端起烤盘准备将这些面包倒进垃圾桶。

凯迪·费雷戈请等一下——这些面包如果就这么浪费掉的话会很可惜的。

莎莉·海德可是这些面包已经无法展现出它最佳的口味了……

凯迪·费雷戈等一等,等一等,只是味道不是最佳,对吧?至少还能食用,我可以解决掉的。

莎莉·海德真的没有问题吗?凯迪先生?

凯迪·费雷戈没关系的,战场上的食物可是很少能兼顾口味的。对于我们而言,只是填饱肚子补充能量罢了,味道什么的倒是其次的。

凯迪·费雷戈最差的时候我可是吃过开始发酸的黄油和像武器坚硬一样的面包。

说罢凯迪露出笑容,仿佛这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像是在说生活中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莎莉·海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拜托您了——

莎莉将烤盘放回桌上,为了让这些焦掉的部分不影响凯迪食用,她还往面包上面涂上不同味道的果酱。

凯迪也没有让人失望,他津津有味地吃起这些面包来,也许是曾经的食物恶劣到无法想象,他吃着看起来味道不太好的面包,仿佛在吃什么十分珍惜的食物。很快,一整盘的小面包被他吃了个空,一点面包渣都没有浪费。

莎莉·海德您还好吗?凯迪先生?

凯迪·费雷戈我很好,莎莉小姐,即使是表面焦黑,它也有独特的味道,很不错的。比发酸的黄油或者是硬邦邦的面包好太多了——

说话间,梅森的房门被打开,他的头发看上去在发光,梳的十分整齐,甚至涂上了发胶用于固定发型。

迎面而来一股高贵优雅的气息。

不多时,管家带着佣人将早餐送了过来,精致的菜肴搭配饮品看上去十分可口。

莎莉的桌上摆放着一盘可口的奶油蛋糕,一碟蔬菜沙拉,一杯牛奶,以及一盘只有拇指大小的面包。

梅森一向醉心于音乐,胃口并不是很好,位置上的菜品只有一碟烤培根,一盘七分熟的牛排,还有半杯红酒。

凯迪的桌上摆放着一些易于填充胃部的食品,奶酪、软面包、牛肉饼,以及一壶解腻消食的红茶。

用餐气氛看上去十分融洽,凯迪非常致力于创造一个合适而有趣的话题,莎莉时不时以笑声回应。

而梅森的食物比较少,早餐时对饭桌上的话题并没有太大兴趣,早早地结束了用餐时间,去花园散心了。

佣人将餐具收拾走后,莎莉看着外面天气不错,准备去外面晒晒洗好的衣服。

莎莉·海德天气真不错啊……非常适合晒洗好的衣服呢!

她跑去洗衣房,取出洗好的衣服,带着衣服去到户外区晾晒。

凯迪想帮忙,被莎莉赶了回去,只好站在室内的窗户看着她晾晒。

莎莉晾晒好衣服之后,又回到入户厅,她身上的衣裙被阳光烘烤得暖洋洋的,脸颊被晒得微微泛红。

凯迪·费雷戈辛苦了,莎莉小姐!

莎莉·海德没什么,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嘛,只是晒了晒衣服。

凯迪·费雷戈外面的天气看上去真好,如果可以外出的话,一定非常舒适。

莎莉·海德是啊,不过庄园主还没有告诉我们将要去哪,看起来应该是最后那位客人到来之后才能够揭晓的。

凯迪·费雷戈也许是这两天了,再等等,似乎也没什么。

晌午过后,莎莉觉得困倦,便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番。

凯迪在调试他的设备,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天线以肉眼可见的频率振动,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似乎能听见一些了不得的情报。

梅森坐在餐厅里,散落在饭桌上的五线谱密密麻麻地谱写着一段又一段的曲调,他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好像在为曲调打着节拍。

到某一段时,他打着的节拍停顿了下来,他又拿起钢笔,在五线谱上修改着。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莎莉睡醒,她抬头看着窗外,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此时笼罩着乌云。

她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辫子,便着急忙慌地跑下楼去户外收好衣服。

莎莉·海德看这样子也许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下起大雨,幸好我还没有睡过头!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外面下起倾盆大雨,雨点不断冲刷着庄园外的土地,溅起大大小小的泥点。

梅森·翰默嗯……看情况,这雨是要下一整夜了。好在我们晚上不需要外出,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梅森站在餐厅的窗前,仔细地听着雨点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他听得沉醉,时大时小的雨声就像鼓点,在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十分悦耳。

莎莉·海德是啊,今天吃完晚饭就早点休息吧,下雨的夜晚最适合好好睡一觉了。感觉能扫除一切烦恼,十分安逸。

凯迪·费雷戈呼——感觉有点冷了,我去看看壁炉还能不能用,等会儿就都去入户厅坐坐吧,烤烤火,以免受凉感冒。噢,那些又苦又涩的药片尝起来可不怎么样!

凯迪走向入户厅,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壁炉只是落了些灰,并不影响它基本的取暖功能。

凯迪·费雷戈太好了!壁炉还能用,木柴也还有,用一晚上没问题了!

凯迪拿出火柴,点燃一根,扔在壁炉里。火焰迅速吞噬燃料,入户厅内一瞬间暖和了起来。

凯迪兴冲冲跑回餐厅,告知大家这个好消息。

晚饭后,三个人暂时没有什么睡意,便在入户厅围着壁炉。

入户厅有一架钢琴,除了梅森,其余两人都不会弹琴。他坐在钢琴凳上,将白天写的曲子放上去,便开始演奏起来。

凯迪看见墙角放着一沓报纸,拿起来翻看,看样子这报纸出版的时间不短,它报道着几个月前的英国发生的离奇事件。譬如什么工厂起火、徘徊在医院周围的流浪汉失踪等等,报道的文章就像是推理小说一般,显得那么令人着迷,忍不住叫人接着往下读。凯迪自从遣返后将自己封闭起来,再见到太阳时也已经过去太久了,恰好没有关注到那几个月的新闻,就借着火光翻看起来。

莎莉不喜欢闲下来,这种时候她非常喜欢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譬如她现在正在给自己织一条围巾。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户外的雨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声时不时传入屋内,狰狞的闪电将幽暗的夜空一分为二。

莎莉·海德天!这场大雨究竟会下多久呢?明天早晨又是否能够天晴?

入户厅内激昂的琴声夹杂着隐隐的雷声,莎莉静静听着,内心不免得增添了几分担忧。

凯迪·费雷戈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样大的雨势大概后半夜就会停的,不必担心。

凯迪·费雷戈不过,木柴所剩不多了,壁炉也已经灭了。看样子今天的夜晚只能就这样结束了,真有些遗憾,见不到星星,也不能继续往下阅读报纸了。如果长时间待在现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会着凉的,不如我们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莎莉·海德也只能这样了,那么,晚安了,愿先生们做个好梦。

凯迪·费雷戈您也一样!莎莉小姐,晚安!

梅森·翰默晚安,莎莉小姐,愿你的梦境如蛋糕一般香甜。

三人各自回房,赶在气温降下来之前写好日记,匆匆盖上被子,闭上双眼。

在庄园外的一家酒馆里,坐着一位面色凝重的客人。他穿着一身与其他酒客截然不同的制服,坐在火炉旁边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喝着冒着热气的啤酒,同时膝盖上敷着两条同样温热的湿毛巾。

漆黑的夜空中笼罩着一片片厚重的乌云,伴随着沉沉的雷声,宣告着这一天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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