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的烛光忽明忽暗,蜡上的火苗每刻都在变换着形态,摇摆不定,好似下一秒就会化为一缕薄烟。
一整天下来,积攒的雪压得院中细长的枝条吱呀作响,冷风吹得人儿心里发颤,看来今晚难以入眠了。
她卧在床榻上,身姿在微微摆动的床帐内若隐若现。她摆弄着个香囊,上面绣的是个风铃,倒也是奇怪,一直以来,人在香囊上绣的不是鸳鸯就是花,要么就是兔子,绣风铃的还真是少见。那香囊做工粗糙,数不清的线头漏在外面,摸上去凹凸不平,硌人,但这对于她来说,是个珍贵的玩意儿。
好似过了很久,屋外冷风瑟瑟,一个不注意,就跑入了帐中,蜡烛都已泯灭,屋子变得漆黑。她收起惊吓,看了看敞开的窗户,打算起身去关。她拿起床边早已叠好的袍子,拿在手上抖了抖便披在身上,她拨开床帐,穿了鞋,把窗户拉上,她不想再去点灯,四周黑漆漆的,她摸索着到床榻边,倒下,入了梦。
到了早晨,又下雪了,白蒙蒙的一片。
左秋小姐,小姐!那个姓肖的又给您送药来了!
丫鬟左秋边拍着门边喊道,生怕她起不来,左秋总是这么没有分寸,但做事麻利,不愚钝。
官笑放门口凉着
她被左秋的敲门声吵醒,在得知那个缠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肖幸,给自己送了补身子的药后,更是头疼 。
大门外,肖幸身着青白色长褂,雪白的袍子披在肩上,结发鬓于顶,插了个白玉簪子,一把碎珠扇摆于胸前,是个精巧的公子哥。
肖幸你今天不领,我可就呆在外边不走了!
肖幸在院外气急败坏的喊道,但从语气里,竟然能听出些撒娇的意味。
官笑见他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扶了扶额,将手中一直紧攥的香囊系回了身上。搭理好自己后,敞开了门,果然有几包子药放在门口,被雪照得发亮。官笑拎起药,朝院门走去:“左秋,开门。”左秋听了令,也就开了院门。官笑看了看眼前这人,道
官笑这药我收下了,肖公子的好意我也领了,那可否答应小女子一个请求?”
肖幸也是万分开心,茫茫大雪,却也被心融化
肖幸你尽管说
官笑带我去司夏长生前常去的茶楼。
洛阳城内灯影涣散,凄凄白雪,茶楼烛光,是两人行,也是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