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犇沉默不语,闭眼数息,后又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咬牙道。
楼犇没错,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自知自己逃不过了的楼犇,干脆地认了。
王延姬无力地放下丈夫的衣袖。
楼二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儿子坐下如此卑劣的事情,眼前一黑,被楼垚扶住,后在幺儿的怀中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
楼太傅脸色大变,心中想着如何把此事脱身开来。
王延姬不甘心地质问道。
王延姬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难道非此不能立下功业吗?
楼犇眼角落泪。
楼犇为了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了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我自身抱负。
楼犇别过脸,避开王延姬心碎的眼神。
楼犇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年纪还轻,改嫁亦不迟。
王延姬不敢置信地扯着自己丈夫,强迫他与她对视。
王延姬你说的是什么话?是要我的命么?!
楼犇你可知,要你的命更就是要呢我的命。
王延姬摇摇头,低头垂泪,身影站不稳,差点跌落在地,少徵上前去扶着她,刚好抓到她的手腕。
少徵心中一惊,这是——
楼犇朝妻子笑笑,转过头来。
楼犇凌将军可知,人人都盼着生在太平盛世,独我平生最恨没早生几十年。
凌不疑当年戾帝暴政,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能得逢当时,定可颠倒乾坤,指点江山,做出一番事业来。
楼犇拱拱手,笑道。
楼犇我在这里先谢过凌将军知己之情。
凌不疑我心知你雄心壮志。可是,循序渐进,累积官秩,才是成为国之栋梁唯一正道。而你已经步入歧途。
楼犇自负一笑。
楼犇我生就这幅气性,没法子屈居人下。叫我从裨官小吏做起,将雄心壮志都消磨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消磨在不痛不痒的周旋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
楼太傅倒是惺惺作态,惋惜道。
楼太傅你又何必行此下作之事?咱们楼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你大可已慢慢地来嘛!
楼犇讥笑着打断。
楼犇伯父,你别装模作样了。人人都说你忠厚,可我们自家人哪个不清楚你的小伎俩。凌将军曾多次举荐我,说我是谋政理事的大才,该有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楼太傅心虚地避开了楼犇的直视。
楼犇太子殿下却因伯父的可以埋没没有启用我,我的好伯父满口谦逊婉拒太子殿下的举荐,说我年纪还轻,还应多再历练几年才能当事。
楼太傅满面痛悔的叹道。
楼太傅你看……都是伯父的不是,都是我听信了你大伯母的挑唆……
站在一旁的楼大夫人没想到锅从天降,诧异地看着自家丈夫。
楼犇别再推给大伯母了!男子汉大丈夫,所有的肮脏龌龊之事都推给妇人,亏你做的出来!伯父若是一心要举荐我入朝为官,大伯母还能吃了你不成!
楼犇其实你也暗暗盼着自己儿郎出人头地,可惜几位堂兄弟皆是蠢材。你怕我出了头,将来会压制你的儿郎,是以一直阻挡二房的前途,不是么?!
楼太傅被数落的满脸通红,张口结舌。
楼太傅你你…你怎么血口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