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想明白了,目光齐齐射向楼犇——牛头+牡牝=三牛。
楼犇开始撑不住镇定的神色了。
凌不疑继续道。
凌不疑就在那间酒肆中,手下人发现其中一座雅间墙上有钻凿痕迹,挖开一看,正是一大捆书简,里头有你这些日子以来写给颜县令的书函。
袁慎从怀中拿出了那一沓书信,说道。
袁慎从你们相识,相约会面,煽动颜忠另行安置老母幼儿,甚至到约定时辰地点一概皆有。我猜,你是让马荣进城后销毁这些写给颜忠的书函,没想到让他故意瞒了下来,以备后患。
说完,袁慎把手中一沓书信都摔在了楼犇面前。
王延姬看到了书信的落款处描了一面小小的菱花镜,惶惑的看了丈夫一眼。
少徵暗想,这大约是子晟在追查李逢妻子时候,也没有落下马荣,想来他很早就注意到了。
楼犇强装震惊,笑道。
楼犇凌将军可要看看我过往的书信,这并非是我的字迹。
凌不疑不在意地说道。
凌不疑我曾在陛下的御案前见过子唯呈上来的地方风土志,笔迹与那些书函上的字并不一致。
楼犇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笑道。
楼犇既无具名,笔迹又不一样,何以见得那些书函就是我写给颜县令的?凌将军可别妄图将此事,栽赃到我的头上。
凌不疑正因如此,我便将这些书函隐而不宣。
凌不疑可是我想起了袁侍郎。陛下曾数次在我面前夸过袁侍中擅长行墨,能写多种书法字体。
凌不疑你们两人师出同门,倘若袁侍郎有此才能,那么子唯必然不遑多让。
凌不疑然而欧阳夫子早就云游四海去了,要找回他不知何年何月,再说欧阳夫子为人是出了名的落拓不羁,别说弟子写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手书也是随写随丢,这可真是难煞我了……
听着凌不疑假惺惺的语气,袁慎扯了扯嘴角。
袁慎无妨,这不是有在下么。
凌不疑冲他笑笑。
袁慎袁侍郎虽年少,但素性沉稳,平日陛下赐下的一片竹简一副绢帛都一一收好,井井有条。我想当年欧阳夫子离去时,是否也将书简著作相托……
袁慎皮笑肉不笑。
袁慎夫子没托付,是我自己多事,将夫子到处遗落的书简全都收了起来,晒干后覆上油布妥善收藏。
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楼犇的脸色愈发沉下来了。
凌不疑我与袁侍郎在袁府中翻找了数日,终于找到了你二十岁前写给恩师与同窗的诗赋杂文,各种字体都有,其中就有与写给颜忠书函中一般无二的字迹!
凌不疑陛下犹自不能相信,还找了数位书法大家品鉴,均道‘行书虽有老辣与稚嫩之别,但确是同一人所书不假’。
凌不疑气势尽出,直视楼犇。
凌不疑楼子唯,行家出手,定不会冤屈了你。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王延姬快步走上前,不可置信地扯着自己的丈夫,质问道。
王延姬夫君,夫君,他们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