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姬矢准果真没再出现过一次。
巨大的黑夜囚笼终于迎来被黎明释放,阿柳一整夜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在沙发上,连姬矢准帮忙捻好的被角也仍旧是原来的角度。又是一朝一暮更换,从睡梦中睁眼,心情照旧活在昨日。
迟钝些许。
阿柳缓慢转动眼珠子看向窗外,晨光大白,日出的曙光刺破云层照耀在大厦表面,不同于落日时的低沉颜色,清晨的城市舒展身躯于云彩薄蓝之下,车水马龙一派生气,听着鸣笛声与树丛间鸟鸣,阿柳能想象出街道上的繁华。
快节奏的都市,快节奏的人群,若是随手抓来一位衣着整洁的职员,你问他梦想是什么,想必回答准时下班的可能性高于诗与远方。
阿柳扭了扭脖子,一阵钻心的疼传来,应该是落枕。心中暗暗叹气的同时叫了声姬矢准,没人应,莫非是昨晚话说重惹他生气然后出走了?
罢了罢了,走就走吧。
某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奇怪男人而已。
阿柳小心翼翼地活动四肢,套着白色睡裙的瘦削身躯单薄得像片白纸。风儿揉碎朝阳轻洒肩头发尾,阳光如一颗颗金色水珠在她睫眉滚动跳跃。忽而金珠变幻成一大片不规则轻纱,抬手屈腿间,轻纱似水般流淌在少女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怎能叫人舍得移开目光。
起床的时候,如果是像今天这样的好天气,阿柳的心情会好一些,只要不是下雨天,只要不感受到那沉重雨幕带来的强烈压迫。
早饭的话,简单下碗面吃。
阿柳小口小口嗦着尚未转温的热汤面,开始把大脑推向放空状态,她打算构思一些关于新文章的框架与核心主题,虽然昨儿半夜才刚交过稿,但就是想多赚点,只要钱够花,花它个花天酒地,幸福就会乱七八糟靠近。
又好像是觉得这样的想法来得莫名其妙,阿柳没忍住笑出了声,要让和仓英辅知道了,指定得搬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道理给她洗脑。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未知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对不起,昨天晚上没能赶去你那里,我刚刚才处理完工作。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只瞟了眼内容,阿柳便重新把手机熄了屏专心吃面,没过两秒屏幕又亮了。
“我可以进来吗?我想见你。”
呼吸一滞,几乎是无法克制的欣喜若狂,阿柳第一时间冲向房门口,打开门后看也不看直接扑进对方怀里,和仓英辅被她猝不及防的猛扑弄了个大趔趄,两人险些一起摔翻,好在他力气够大,稳稳将阿柳托了起来。
思念喷薄而出,房门被重重关上,凌乱着互相撕扯衣服。和仓英辅顾忌会弄疼她,但阿柳却不管那么多,手指紧紧攥着男人宽厚的肩膀发疯一样啃咬他的嘴唇,直到对方以压倒性的力量控制住她。
“小柳,你冷静点…嘶。”
爱若洪水猛兽,顷刻吞噬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