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4.海外西
林梓月在墙角撑着下巴，他们和叶之凉相遇至今不到一周，已经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结果了两个古老异族。
不知道还会碰见多少，她默默地想。
叶之凉最后还是把他们带回了冥崖渊，他对这里似乎有着一丝病态的执念。
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在这里结束。
茂密的原始森林已经看不出当年乱葬岗的模样，他只能在记忆里回味那场痛苦。
长夜，星斗在没有阴霾的空中能被清晰地看清，月色正好，蒙蒙地给这位新到的故人披上了一层莹沙。
他整个人几乎是半透明的。
男人对着叶之凉的背影足足看了一柱香的时刻，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山中彻响：“陛下。”
叶之凉呆了许久，平静的表情最终没有裂开：“子江。”
林梓月疯狂地在脑海中回忆学过的历史，子江……难道……楚昭武王时国师，梵庄，字子江。
这是国师大人。
天启前二年。
“梵子江！▁▁”
那时的冥崖渊是彻底的乱葬岗，战死的尸体积满渊底，叶之凉忘不了那一天，梵子江在他面前纵身跳下冥崖渊。
换来干万怨灵的半永久安息。
再往前。
那时的叶之凉还年幼，与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梵子江被秘术炼制后钉人幼年储君的魂魄。
这是第一次【螳螂计划】。
相传母螳螂会来自啃噬掉公螳螂，孕育出后代。
叶之凉是【螳螂计划】的唯一实验品，从此他和梵子江便为一人，直到后来，梵子江炼出实体，不再是只有叶之凉看得见的灵魂。
这个计划的初衷其实是“造神”，但叶之凉恨死了自己人造的身体。
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螳螂计划】制造了一个能踏平神州，诛灭异族的绝世武器。
是啊，牺牲两个人，换人族永昌，多划算。
但总有天意弄人。
梵子江是被外力钉入叶之凉的识海，而非叶之凉主动吞噬他的灵魂。这导致了细微的差别，对计划有所驳逆。
于是，有了冥崖渊上的一幕。
梵子江抓着叶之凉的于，将自己推了下去。
至此，第一次【螳螂计划】轰然落幕。
祭的是两条鲜话的生命。
第二次【螳螂计划】由叶之凉开启。
他将冥崖渊炼成了自己的本源，天启九年，冥崖渊吞噬了他的身体，换人族千年来虚假的繁华梦影。
这一次，他为公螳螂，冥崖渊为母螳螂。
祭的是他死了干次的灵魂。
梵子江平静地和叶之凉对视，半晌，他笑起来：“我知道你的计划，没关系，走吧。”
叶之凉极轻地应了一声，摸了摸林梓月柔顺的短发：“今后，就由你们来守护这天下了。”
林梓月的泪水涮然落下。
叶之凉看向梵子江，嘴角竟笑意：“走吧。”
梵子江点点头，两个高挑的身影立在顶峰，森林竟重新退成当年冥崖渊的模样，袍袖翻飞间，耳畔是呼啸的风。
这一次，他们都没再听见渊底的哀鸣。
仿佛仿佛虚空中传来一声轻响，下一秒，冥崖渊重新涌出翻滚的绿涛，无数晶莹的碎片漫天而下，溃散的灵流纷纷扬扬，仿佛万年前漫天神佛的再次创世！
祭的是……
一年后。
林梓月在冥崖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白民影在坐在山崖边，鱼尾晃晃悠悠。
他转过头看到了林梓月。
“是你啊。”
林梓月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之凉将当年的刀下亡魂重新斩了个遍，却一直保留了他们的神性，那些人从来没有真正死去。
真正再也寻不见的只有昭武王和他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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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螳螂计划】。
换取神州永久和平，故人永不离去。
祭的是真情。
唯一知情者：林梓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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